慕惊年一边加快脚步离开,一边心潮澎湃,知道今天他才知道父亲与大隋究竟完成了怎样一桩惊天交易,蛮族用所有可战之兵在天下兵衅再起时狠狠直插北胡王帐,攻克所有庞大军镇,拔去所有最硬的钉子,一路上坚壁清野要让庞大的北胡王帐再也无法专心南下。
如果与大隋军队南北相插,即便死绝也要占领那座北胡心中的圣城,至于大隋会划出三处大郡容纳蛮族剩余族人。以三国做棋盘,以蛮族数十万人性命做棋子,两代雄主隔空博弈留下的结果便是此了,慕惊年知道走出宫门还恍恍惚惚如梦未醒。
将自己作为质子留在成京,那便等同于将残余蛮族老弱交付他手中,至于父蛮,将会率领千年以前便天下无敌的蛮族骑军深入北胡,极有可能一去不返!而结果不管如何,蛮族十万勇士的鲜血将换来剩余族人的苟延残喘,以及他这个少蛮的安然无恙,即便大隋兵败,只要成京不破,他这个蛮族质子会踩着族人十万白骨堆砌的战功,安然无恙的在成京中活下去。在中原人眼中,蛮族与北胡人并无两样,狗咬狗一嘴毛,好厉害的算计。
慕惊年一路狂奔回监察司,将自己锁在房中,瘫坐在床榻上,向北而望,泪流不止,老父犹如此,当子奈何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