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表情像是大大惊讶之后不敢置信般,缩在一旁看戏,她脸上的表情是既可怜又委屈,咬着唇,装作要说不说的样子。
现在是个合适的机会,细声开口道:“难怪姐姐之前到我这里来打听表哥的事情,我以为……以为姐姐只是与表哥许久不见,顾念亲情罢了,没想到……”
林炎冉始终微微垂着头,默不作声,见过老夫人之后,眼角扫到殷少融领着一群人正在往这边走。
待他们走得近前些,便抬起头,唇角微勾,笑得无辜又天真,为自己大声辩解道:“妹妹你说什么呢,刚刚明明是你一见到樊栋,就很委屈的扑过去,说不用我假好心送你回房间,让你的亲亲好表哥送你回去。”
“我没有!”林炎姝委屈大声反驳,道:“姐姐为何睁眼说瞎话污蔑我,丫鬟都在她们可以替我作证。”
林炎冉冷哼,作证?
她身边有两个丫鬟,林炎姝和樊芙加起来有三个,二对三,她输定了,再者,就算真的当面盘问起来,丫鬟们维护各自的主子也辨不清楚。
更可况她们才是真正的睁眼说瞎话的陷害她,早有准备,身边的丫鬟定是被她们威胁收买了的,又怎么会出面作证?
故而,林炎冉便不担心所谓的证人出来作证,这才这么说。
“好啊,既然丫鬟们都是证人,那香芹香桃,把你们看见的说给大家听听。”林炎冉红唇微抿,似笑非笑道。
香芹香桃本就气愤不已,起因自然是二小姐和表小姐联合外人一起欺负大小姐,她们两人被阻,没说话的份,现在被允许开口,自然是你一句我一句,唱双簧似的把前因后果说一遍。
且为了维护自家小姐,还添了几句:“二小姐自己爱慕表少爷,不敢直说罢了。”“二小姐明明就是把荷包拆给表少爷的时候,被我们发现,为了掩盖事实,才反过来害我们大小姐的。”等等,听得众人唏嘘。
“不可能!姝儿一向乖巧懂事,没有凭证,你们做什么这么污蔑她!”
樊氏阴沉着脸,恨不得把这两个唱作俱佳的丫鬟都轰出去,完全不顾林钧在场,一把将林炎姝护在身后,喧宾夺主打断她们的话,厉喝出声:“就凭你们两个丫头片面之语,不足为信,何况胆敢这么陷害主子,来人,把她们拉下去杖毙!”
香芹香桃听闻杖毙,不由哆嗦一下,却也挺直了背脊,一脸不俱。
“二娘,事情还没有弄清楚呢,你便要将我的两个丫鬟杖毙,莫不是想替某些人掩饰什么?祖母和父亲都在这儿呢,若是清清楚楚,自然会秉公处理的。”林炎冉看一眼挡在自己身前的两个丫鬟,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樊氏一惊,这才看向林钧,正黑沉着脸站在荷花池边,他身边不远处站着老夫人及伺候的下人,只是老夫人站的位置比较暗,又有一丛半人多高的花圃挡着,她才一时不察。
樊氏在人前一直以贤惠温和的善人好心人模样出现的,此时此刻因为心里想着宝贝女儿的清誉,一时情急,脱口而出又冷又狠的话露出了马脚,面色很难看,尴尬的立在当场,竟想不到辩解之词。
“冉儿表妹,你有证人,难道我们就没有吗?香菱、香织、香草三个丫鬟也在场,她们也可以作证。”樊芙见此,立即上前引开众人的注意力,缓解姑姑的处境。
林炎姝并不出面,只是看一眼身边三个丫鬟畏首畏尾,你看看我,我推推你,谁也不愿意出头来当证人,不由皱起眉头,十分恼怒。
樊芙就直接多了,上前拉了新派过来伺候她的香草,道:“香草,你跟着我逛花园,一到这里就看见大小姐缠着我哥,对不对?!”
“是,是吧……”香草耸着肩膀,低着头,只敢用眼角四处瞟一眼主子们的反应,结结巴巴道:“当,当时天黑,奴婢,奴婢没看太清楚,后来……后来就吵了起来。”
樊芙气得狠掐了一把她的手腕,咬着牙齿,挤出“该死的丫头”几个字。
人证不行,那便让自己哥哥出来作证吧,反正她早上已经跟哥哥通过气了,让他配合她们演一场戏,自然好处多多。
于是,樊芙信步走到角落里樊栋面前,使眼色道:“大哥,你自己说,是不是冉儿表妹喜欢你,还把荷包送给你当做定情信物的,只要哥哥把荷包拿出来让大家看看,真相自然大白,任凭冉儿表妹怎么说,都推脱不掉!”
“这……”樊栋有些迟疑,他确实答应过自家妹妹晚上一起吃饭的时候,配合她演一出戏,为了打击林炎冉,讨好姑姑和林炎姝。
可他刚才一见林炎冉胸有成足的模样,加上夜色下她比之白天柔丽温和不少,有点心生不舍,也怕弄巧成拙。因为,讨好姑姑是一方面,但今晚父亲和朝中权贵都在,一个不好,父亲刚刚有起色的仕途就完了,自己也会跟着没好果子吃!他可不能因小失大。
樊栋还算清晰明白的,一看此时情形不太对,便也吞吞吐吐模糊道:“我,这第一次来府上,刚才迷路了,寻路的时候在那边园子里的确捡了个荷包,只是不知道是府上哪位女眷的,便收着,想着等会儿见到姑姑,交给她,也好还给人家姑娘。”
樊栋一边说着,一边将荷包拿出来。
稍稍顿一下,樊栋接着道:“小侄也是怕误会人家姑娘清誉,便不敢随便拿出来,此时正好交给姑姑,还请姑姑辨别一二,还给人家,就是借天大的胆子,小侄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