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大着胆子,正在丞相府邸的侧门附近转悠,谁知还真被我碰上了,丞相府的东南边便是禄王的府邸,也就正好看到那日救小姐的公子从王府大门出来,我正奇怪,猜测他或许是府中的客人,正寻思着想要上前问一问,结果就看到他上了门口专门为他停的马车,还听得那侍卫唤他王爷,看他吩咐车夫,也是去宫里的,奴婢这才确定了下来,那人身份竟是禄王。”
“姓赢,家中行三……”林炎姝绞着帕子,细声念道,忽而绝美的脸庞绽放出明媚的笑容,口中低喃:“‘赢’字音通‘殷’,原来他竟是当朝三皇子,闻名京城的四公子之一。”
“小姐……”香织也是那日跟随的丫鬟之一,这会儿看自家小姐表情就知道,小姐定是心仪那公子,不然也不会回府这两日,这么执着的打听那人的来历。
“你确定你没有听错?”林炎姝目中清亮,双颊似染了红霞一般,微带羞涩。
“奴婢以性命发誓!”香织单手举起,作势要发誓。
林炎姝豁然起身,在房中来回走了两步,突然顿住道:“不行,我得立即告诉娘去。”
脚步才迈过门槛,忽而又停驻,转身回到床边坐下,自言自语道:“不能这般莽撞,我得亲自确认了之后,再去找娘亲说。”
“也对,夫人若是知道了,那定会告诉老爷,若是小姐再让夫人说说,指不定小姐以后能成为王妃呢!”香织也是差不多年纪,心思活泛,人也欢腾,竟一语道破林炎姝的心中所想。
“住口!”林炎姝突然喝道,抬头看一眼屋外,见没有别人在,这才道:“这种话在我这里说说也就罢了,若是胆敢出去嚼舌头,我定不轻饶。”
香织一惊,本以为这般说会讨得小姐欢心,没想到却惹恼了她,低头认错道:“奴婢知错了,奴婢再也不会了。”
“这样,你再去打听打听,这几日看看三皇子都会去哪里,有什么喜好,我得想办法亲眼见见才行。”林炎姝素来行事谨慎,尤其是她重视的事情,一定要自己亲眼所见才行。
“是,奴婢这就去。”香织告退。
樊芙一早就注意到林炎姝的神色,知道她故意避开她,当时也没说什么,只是在西厢房等着,只见林炎姝跟她的贴身丫鬟进屋说了半个时辰,她的丫鬟又匆匆出府,她心下很好奇,林炎姝究竟有什么事情这般神秘,连她这个表姐都要瞒着。
她也有些气恼,林炎姝摆明了把她当外人,看来这段时间对她们母女百依百顺并未获得她们的信任和真心,不过,她十分清楚她来将军府的目的,自然处处留心,处处用心。
于是,没过多久,樊芙跟着香织出府,且一路跟着香织,想一窥究竟。
罄香楼是京都最大最知名的酒楼,不仅菜品一流,住宿及服务更是贴心周到,一二层楼是吃饭的地方,第三层楼设置厢房,可270度观看京都街景,因此,此地除了菜品贵之外,厢房的一间房费高达百两银子,若遇上京都盛事之时,厢房的预定十分紧张,被炒至近千两银子一间,即便如此,也不乏商贾贵胄去抢定。
罄香楼的二楼虽然对外开放,可相比较一楼,设置的座位并没有那么多,商家注重吃食的环境,故而相对雅致僻静,当然价格也相比一楼较昂贵,一般吃客是不会轻易上楼的。
潇梓瀚是男客,在将军府多呆毕竟不好,于是在林炎冉提议下来罄香楼喝茶,顺便吃晚饭。
此时还不到用晚膳的时候,店里几乎没什么客人,二楼更是安静清雅,两人坐下不久便被一群人打扰了清净。
林炎冉见来人挨着他们桌坐下,不由蹙眉,起身挑开竹帘屏风的一角,看到四个商贾装扮的人围着一个年近四十的客商说话,应该是几人在此请客吃饭。
只见几人一番客套之后,坐下点菜,接着便闲聊一些生意往来和传闻趣事。
林炎冉挑眉询问潇梓瀚是否需要换个地方,后者摇头,两人又重新坐下喝茶下棋。
“南梁使臣来朝出使,算是近日京城盛事,你们可知所谓何事?”
“这不是众所周知嘛,东启国君称霸天下的贼心不死,近期边境频频动作,试图攻打南梁,南梁此次前来我西魏就是商议合力抵抗出兵一事。”
“啊哈,小老弟所说自然是众所周知,可你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哦?!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其他秘闻?大哥快与我们兄弟几人说道说道。”
“是啊,大哥,你就别卖关子了,难得我们兄弟齐聚这里,有什么自当坦荡直言,我这就命小二再拿两壶酒来,让大哥畅饮。”
“好!有酒自然好说好说。”客商一乐,冲众人招招手,示意大家靠近些,这才神秘道:“我这次从东启边境过来,听到一个消息,说是这东启突然兴兵南梁,是为了一张地图,传闻这地图是当年大周历代皇帝的私藏金库,金银珠宝自是多得数都数不清,更传闻,得之者可一统天下!”
“竟有这事?!”
“为何京中一点消息都没有?”
“大哥所言,我曾听一位东启富商说过,只不过那人只道是江湖传言,毕竟若是大周皇帝有那等财富,怎会落得灭国的下场,即便大周不存在了,只要有那些财富,还怕复国无望啊?”
莫不是将传言当真了?”
客商也不着恼,只道:“沛丰城没什么动静,可不代表别人不知,东启那边已经全闹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