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炎冉轻笑出声道:“你看,被我说中了心思,妹妹脸红了不是。”
林炎姝娇羞的轻哼一声,连忙放下车帘子,隔绝与外界的接触。
樊姨娘见女儿娇羞模样,彻底冷下脸来,叱道:“瞎说什么?!你们姐妹都不过十三岁,还未到婚配年纪,断不能为了子虚乌有的事情坏了名节,可记住了?!”
樊姨娘这话不仅说给林炎姝听,更是提醒林炎冉,嘴巴最好严实点,若是这事被说了出去,她也逃不脱坏名节的下场。
“娘说得对,姝儿记住了。”林炎姝心中一凛,她一早就知道樊姨娘精心培养她的目的和打算,自然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只是那位赢三公子跟平素接触的世家纨绔子弟一点都不一样,若是有个王孙贵族的身份,就不怕娘和父亲到时候不同意,心下想了想,等回城后,一定要让香菱去打听打听。
“姨娘说得也是,现在提这些为时尚早。”林炎冉唇角含笑,应了一句后就不再说话。
心里却冷哼道:明明巴不得自己女儿早日定下良配,却装模作样,日后知道殷少融的身份的时候,那巴结逢迎的嘴脸才叫一个精彩,她很期待回府后的事情……
一路无话,马车缓慢行驶在山间道路上,还好之后没再发生什么事情,一行人顺利在酉时初回城。
殷少融将她们一路相护,直到送至将军府门前,才告别离开。
林钧一早就命管家在门口守着,若是大小姐回府立即派人通知他,可他都下朝回家一个多时辰了,还不见回来的马车,正在书房着急,就听到门房说人回来了。
林钧三步并作两步去到门口,刚好看到殷少融离开的背影,心下疑惑,见樊姨娘从马车上下来,随口问道:“怎么回事?那人是谁?”
樊姨娘回头瞟了一眼已经看不见人影的队伍,装作疲惫又委屈道:“这一路上不太平,幸好遇到了一位叫赢三的公子,一路相护,这才安全回来,还是进去说吧。”
“如此,怎不把人留下来好好酬谢一番?”林钧蹙眉,看几个家丁身上带伤,便猜到大概。
“妾身想着,不知那人根底,总归对女儿们名誉有损,便给了重金酬谢作罢,不宜请到府中大肆宣扬。”
林钧一听点头,算是应了她的做法,这才朝马车旁边的两个女儿看过去,那两人正在笑说着什么悄悄话,状似十分亲密的样子,这让林钧对大女儿刮目相看。
林炎冉见林炎姝十分不舍的朝殷少融离开的方向望着,便淡笑着打趣道:“妹妹这般情谊,倒也不往人家舍命救你一场啊。”
林炎姝脸颊绯红,狐疑回头,问道:“姐姐,这话何意?”
林炎冉状似惊讶:“哎呀,莫非妹妹没看出来,赢公子为了救你,都受伤了。刚才我先下车,还听他吩咐侍从去抓药送回城北的府中呢。”
“当真?!”林炎姝看她似笑非笑的模样,很怀疑她说的话是真的。
林炎冉耸肩道:“若是不信,妹妹可派人跟随,去打听打听。”
林炎冉说完,转身离开,正好撞上林钧看过来的目光,想到上一世将军府的结局,心里的愧疚和难过一闪而过,缓步上前行礼。
“父亲在上,不孝女林炎冉给您磕头认错了。”说罢,林炎冉真就当众跪下,给林钧磕头。
林钧年逾四十,正值壮年,国字脸,方面阔耳,常年驻守边关征战杀敌,浓黑的长眉之间有着一股凛然煞气。
他此时身着墨色居家常服,在门前站的笔直,俊挺的身姿与一般文官不同,自有一股成熟男子的刚强与冷硬,这也使得他比平常这个年纪的男人更加有魅力。
林钧迈着沉稳的步伐向前走了两步,一双精光熠熠的黑眸中闪过一丝怜惜,毕竟是自己的女儿,年幼又丧母,闹也闹过了,罚也罚过了,就是犯了再大的错,也该被原谅。
只是他素来不善言辞,虽说当时因为恼怒责罚她,但到底是自己疼在心里的第一个女儿,如今见她一回来就跟他道歉,说不心疼不想念是假的。
本想亲自扶她起来,可一看四周众多来往仆从,便收回半空中的手,背在身后,沉声道:“起来吧,既然知道错了,以后就好好待在府里,再不要任性妄为。”
“是,冉儿谨记。”林炎冉在桃丫的搀扶下起身。
樊氏冷眼看着,心里嫉恨如疯长的野草,到底是亲生的,小贱人在老爷心中还是有一些地位的!
不过没关系,只要她成了名副其实的将军夫人,一个小丫头而已,在这个府里,还不是任由她搓圆捏扁,等到明年一开春,随便许个人家了事,她也就眼不见心不烦了!
一行人回到府里,林钧命人准备了丰盛的洗尘宴,让府里的人都出来正厅吃饭,热闹热闹。
期间老夫人推说身体不适,没有出席。
席间,樊姨娘舌灿莲花般将回城路上惊险讲一遍,听得其他两位姨娘心惊胆儿颤的,当然,她少不了添油加醋的说起两母女的委屈和害怕,尤其是林炎姝被劫持那会儿,脖子上现在还留着红印子呢。
林钧当晚就去了樊姨娘的芙蓉院,一顿柔情安抚自是难免。
林炎冉吃过晚饭就带着桃丫回到自己住的畅冉园,院子里原本栽种着她最喜欢的白玉兰和金桂,一个是过了花期,一个是花期还没到,只余一些翠绿的树叶了无生气的随风轻摆。
桃丫跟着她一路上好奇边走边看,来到院门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