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脸色沉凝,冷声道:“钰王,也不能单凭李陈是锦王所使,就疑到他的身上!”
“是,父皇!”耶律辰应。
就在这个时候,听殿外侍卫回道:“皇上,御史台中书舍人求见!”
包凌松?
殿上众人皆是一愕,这才发现,众人从偏殿来这三元殿,包凌松和岳黎二人都不曾跟来。
皇帝向明彦恩望去一眼,命道:“传!”
旨意传下,包凌松快步入殿,跪倒回道:“皇上、王爷!已搜到盛毒液的瓶子!”说完双手高举,用手帕托着一个细巧精致的琉璃瓶。
皇帝眸色骤深,向符太医道:“你去瞧瞧!”
符太医应命,小心将瓶子接过,闻一闻,又取银针挑出一些残留的汁液细查片刻,跪倒回道:“回皇上,瓶子里正是扁颈蛇的毒液!”
皇帝向包凌松问道:“这瓶子是何处搜到?”
包凌松俯首回道:“回皇上,偏殿人犯暴毙,刚刚查到李陈,便传李陈身亡,王爷料到凶手离去不远,暗命臣等四周搜索。方才臣得到琼宛门禀报,说明华殿的喜公公,定要这个时候回入后宫,臣觉得诡异,赶去一查,果然从他身上搜出这只瓶子!”
明华殿?
梁妃的人!
这番话一出,殿上顿时一片嗡声,几乎所有的目光都落在锦王耶律修身上。
钰王刚刚说李陈是锦王殿下指派,这会儿就出来一个明华殿的太监,还藏着盛毒液的瓶子!
耶律修神色大变,立刻摇头道:“不!不会!”转身跪倒,向皇帝磕头道,“父皇,这必定是嫁祸!”
“嫁祸?”皇帝未应,耶律辰已淡淡接口,“二皇兄,如今只说找到瓶子,还不曾审,怎么就说是嫁祸?”
“这……”耶律修语结,心中念头疾转,大声道,“喜公公是明华殿的人,这会儿午膳将至,他要回宫应差,有何不可?”
“既是明华殿的人,来前殿做什么?还有,偏殿发生命案,父皇已经下旨,封锁各处宫门,不使任何人轻动,他却定要此刻回宫,岂不是心里有鬼?”耶律辰清淡的声音,步步反问。
耶律修道:“他来前殿做什么,自然可以向他自个儿问个明白,可是为何包公子搜出只瓶子,就断定那瓶子里就是毒药?”
包凌松见问到自己的身上,答道:“回锦王殿下,方才臣向内务府借了皇上狩猎所用的猎犬,给它嗅过银针,方才也是猎犬见到喜公公时狂吠,臣才搜他身上。搜到瓶子,臣闻那气息与银针上相似,那喜公公又神色惊慌,便作势要在他身上一试,是他连喊饶命,便知这瓶里是毒药!”
虽然他不是狗,可是他可以用狗!
众臣互视一眼,又都望向耶律修。
“他神色惊慌,或是没有料到自己身上有那瓶子!”耶律修冷笑。
言下之意,是包凌松借着搜查,给喜公公身上栽赃!
包凌松见他反咬一口,扬眉道:“锦王殿下,臣与梁妃娘娘无怨无仇,为何要给喜公公栽赃嫁祸?”
“自是为了摆脱你自个儿的嫌疑!”耶律修冷哼。
包凌松难以置信的瞧着他,摇头道:“锦王殿下,方才猎犬见到喜公公狂吠,瞧见的可不止是微臣。”
要赖,也不是这么个赖法!
耶律修道:“狗不会人言,纵然它曾狂吠,也未必是因为这毒药!”
包凌松道:“若非是因为毒药,还能是因为什么?”
“那就要问包公子!”耶律修冷笑。
“问我?”包凌松诧异。
耶律修紧接着道:“偏殿人犯暴毙时,可只有你们几人在偏殿里,李陈已死,人犯究竟是不是李陈所杀,此刻也只是推断。倒是你们,要想杀人嫁祸,轻而易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