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若烟早已暗暗提防,劈手一把将卞红欣马缰抓住,皱眉道“卞妹妹,你不要胡闹”
卞红欣急的泪珠直转,摇头道“我我不信明大哥会有事,我我要去见他”
“他在十堰岭,除去萧三哥和我三哥,怕没有人能找得到他,你是要引敌人去见他吗”楚若烟沉声低问。
卞红欣一呆,顿时说不出话来。
明彦君轻叹一声,上前劝道“妹妹在意大哥,我们都知道,可是妹妹忘了,去岁妹妹强闯大漠,惹出多少事来难不成如今还
要重来一”
卞红欣咬唇道“那是在冬天,漠上风沙肆虐,可是如今如今”
“如今已经入秋,风沙渐起,虽不比冬天的狂暴,却也一样为祸”楚若烟接口。
明彦君摇头道“妹妹,我们纵做不了什么,可至少不成为旁人的累赘,不是吗”
卞红欣咬唇低头,隔了良久,终于轻轻将头一。
楚明二人同时松一口气,一左一右,伴着她一同进城,径孝康王府。
刚刚在孝康王府门前下马,就见王妃文氏步冲了出来,看到卞红欣,轻吁一口气道“欣儿,如今你已是王府的媳妇儿,怎么
行事还如此不稳妥”
卞红欣听她责怪,才惊觉自己此举实在是冒失,连忙下马,给她见过一礼,才低头嗫嚅道“我我只是一时情急”
明彦君连忙接口道“母妃,卞妹妹只是想出城送楚三哥一程,给大哥带几句话罢了,哪里知道没有赶上。”
卞红欣听她遮掩,也连忙头道“是母妃,欣儿知道,明大哥断断不会有事,只是想请他善自保重,早些来罢了”
文氏见明彦君护,轻哼一声,倒也不再深责,跟着又长叹一声道“如今这府里无人,你们还到处乱跑”摇了摇头,转身顾
自进府。
明彦君吐一吐舌头,伸指在卞红欣额头一戳,才又转向楚若烟道“今日府中多事,就不留妹妹,改日得空,再来坐坐”
楚若烟头与二人别过,想这接连多事,也不再去搅贝妤,径直上将军府。
西疆兵变,事发突然,接连几日,耶律辰派出几路探报,不止探问西疆的情形,还有西北西南各方兵马动向,以防有安普反
兵的同党。
而十余日后,各路探马陆续传消息,各方兵马并没有异动,不禁暗暗松一口气。
哪知道再隔十余日,盖玉啸突然传消息,十堰岭竟然找不到明彦恩的踪迹,阳谷关附近有大量兵马移动,竟不知来自何处。
此消息传来,整个兵部震动,一时间,猜测纷纷。
阳谷关附近有兵马异动,先传出消息的,应该是镇守阳谷关的将军楚若宇。
可是盖玉啸的消息传来五日,并没有见到楚若宇只言片语传来。
还有,明彦恩在哪里
如今的孝康王府中,只余下文氏卞红欣明彦君三人。
文氏以一家主母,卞红欣也是已嫁之身,都不便抛头露面,明彦君就日日赶往兵部,探问西疆的消息。
眼瞧着一天一天的过去,各处州府已经进入秋收,再过一个月秋尽,大漠上又要卷起风沙,而西疆那边,仍然没有多的消息
。
明彦君说不出的焦灼,缠着耶律辰道“如今已过月余,怎么大哥还没有消息或者楚三哥已与叛军交锋,能不能向皇上请旨,
再派兵增援”
毕竟,楚若帆加上明彦恩的兵马,也不过两千。何况,明彦恩所率,还是耶律辰认为不堪重用,临时拨去给御史台的人马。
楚若烟头“是啊,九哥,我们总不能什么都不做”
耶律辰展开西疆地形图,手指在上轻移,沉吟道“依那千人行军的速度,早在七日之前,楚三哥便该赶到安普。若是立刻接战
,再传战报,今日总该到了”
可是,抬头看看门外的天色,已是黄昏时分,不禁皱眉,轻轻摇头。
明彦君变色道“当初楚妹妹言道,说若她是栾玉清,就会驻兵守住通往大漠的各路,或者,是不幸言中”
如果楚若帆未出大漠就与叛军交手,就不能如期赶到安普。甚至,若是遭到埋伏,以那千人兵力,对抗安普的三万人马,岂
不是以卵击石
楚若烟吐舌道“妹妹不过随口说说罢了,我三哥统兵多年,岂能和我一样”
耶律辰凝思片刻,摇头道“不虽说楚三哥带去的只是一千人马,可是,不说那是铁骑营中的一支精兵,就是他身边的两名长
随,又有哪一个没有过人的功夫纵然遇袭,也断断不可能全军覆没,总有消息传”
“可是到如今都没有消息”明彦君大急。
楚若烟倒头道“是啊,他们二人,与荆明韩立相差不远”
耶律辰头,又向地形图注视片刻,才慢慢道“当初我们出兵西疆,楚四公子为楚大将军打前站,而楚三公子和明世子,却是
另行小路,直插龙屯,安普并没有得到消息”
明彦君眸子一亮道“你是说,楚三哥走了这条路”
耶律辰叹道“如今萧三哥无法找到明世子下落,而楚三哥与明世子相交十余年,相知甚深,又曾同赴西疆,想来他是得到萧三
哥的消息,正设法查找明世子下落”
楚若烟头道“是啊,明姐姐,你不要太过担心”
明彦君这才微松一口气,轻吁道“如此好”
耶律辰见这些日子下来,眼前明媚灵动的少女已瘦了一圈,不禁微叹,摇头道“若有消息,本王会立刻命人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