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宋宋?宋宋你怎么哭了?”
林木是被厉成叫醒的。
她恍惚间睁眼的时候发觉自己眼角竟然挂着泪,心上不知为何一阵一阵的难受。
厉成神色复杂的看着林木:“做什么梦了?这么伤心?”
林木愣了愣,对于自己为何晕过去又为何醒在此处她仿佛一点都不在意,而这不在意的前提是眼前人是厉成,是一个让她莫名心安的男人。
许是身体终究是诚实的,明明林木自己还没想好要说什么,可她却已经不由自主的开了口,她双眼怔怔地看着厉成,同厉成缓缓说道:“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有大火,那个孩子......那个孩子她将我推进了河里,自己却被大火淹没了,我想要救他,却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死去......我的心好疼...我想要那个孩子活着,他是替我死的......其实,我知道,大宴上的那个老人家说的不错,这一切都怪我,如果不是我,一切都不会发生,那个孩子,也不会死去......”
林木说话的速度极慢,她断断续续说了许久,双眼没什么神采,看上去生气全无。
厉成不喜欢这样的宋千玦,如此模样如此场面让他心生不安,仿佛下一秒宋千玦便要舍了命去偿还那孩子似的,如果宋千玦真死了,那他呢?他要怎么办?难不成真要像这女人在林间所说的那样,余生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他的事业上吗?那他的儿女情长呢?他为她做下那么多英雄气短的事情呢?
想到这,厉成一颗要将宋千玦带离零域的心愈发坚定起来,他不会任由她自生自灭不会看着她受苦不管的。
轻轻握住林木的手,厉成抚了抚她耳边的发,一双深邃又多情的眼牢牢地看着林木:“宋宋,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我在这里,别害怕,无论发生什么,无论你去了哪里,我都会陪着你。”
托那只猫的福,新箩总算见到了林木,不过后者可不大愿意见到他。
庭院里。
“王上,后云夏他......”
“国师大人,本王不想与你谈论这个话题。”
新箩话还没说完,林木便已经一脸不耐烦的打断了他。
不过,新箩哪里又是容易打发的人呢?他虽当下闭了嘴,却不过是换了个由头再次将话题引到了后云夏身上。
“王上,虽然臣下知有些话王上不爱听,可忠言逆耳啊王上,大战才刚刚结束,多少无辜的生灵神魂尚未归去,王上却在此时如此宠爱那妖族送来的质子,王上您可知,四族如今都是如何谈论王上的吗?”
闻言,林木似是来了兴趣,她斜睨了一眼新箩:“哦?那你倒是说说,他们都是怎么谈论本王的?”
新箩自知有些话他是万万不嫩说出口的,虽然他与林木共事多年,可毕竟君臣有别,况且如今林木的性情已经变得让人捉摸不透,他怕,他若是哪一日无意惹恼了林木,再发生些无可挽回的事情,那那些对须弥山虎视眈眈的豺狼们只怕便要倾巢出动了。
许是心里作用在作祟,现如今每当新箩面对林木的时候,他发现自己似乎越来越猜不透林木在想什么了,比如现在这件事。
新箩知道,林木绝不是个轻易糊涂的人,就算那后云夏有千般本事,林木也绝不该如此任由谣言传遍,除非,除非她早有计划,可...可就算如此,她也不该和那后云夏同住在神女殿的。
“王上,这男女毕竟有别,您又是零域的女王,再怎么着,您也不该让后云夏与您同住同吃,如此,实在有悖礼制。”
新箩一番话语气诚恳,半点听不出它意,可这并不代表林木就不知道新箩这心里到底在打什么算盘,她猜,新箩一定是想借此套她的话。
整整一晚后云夏都没有睡着,他一心想着林木为何迁怒于自己,还派了人去打听神女殿林木的情况,回来的人告诉他说,女王一直在殿里处理公务,并没有要召见他的意思。
后云夏左想右想觉得实在安不下心,索性他便起了赌一回的心思,他堵在往后的时间里,只要他还在这地方,林木就不会真舍得再不见他,毕竟,他这张脸可是与那纳兰静渊一模一样呢。
想罢,后云夏一咕噜从床榻上爬了起来,他一副急匆匆的模样,唤了侍候的宫婢们掌了灯连鞋子都没穿,光着一双白嫩的脚就这么一路奔出兰亭,朝着神女殿的方向疾驰而去。
紧跟在后云夏身后的宫婢们见后云夏如此行事,皆以为这位后公子莫不是疯了,毕竟女王有令在先,若是后云夏不听王命非要一意孤行,只怕到时候便要自寻死路,不过,也有些聪明机灵的,想也知道这些时日女王林木对这后云夏是如何的宠爱,所以,他们无需操心兰亭的这位主子。
神女殿。
虽然新箩和宋珮茵从未对汀雪提及过两个林木女王的事情,但汀雪也不是个笨的,她前几日将所有事来来回回想了几遍,虽不至于完全看透这里面的弯弯道道,但却也差不了许多,而她的直觉也告诉她,那位一直戴着面纱,一身墨绿长衫的女子才是她服侍忠心了百年的女王林木,至于另一位,她虽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来头,却是知晓,另一位该是先前那国师大人赶鸭子上架硬逼着人家做的林木女王,只不过,这位如今不知为何竟失忆了,否则,依着这位先前在须弥山闹出的事情,汀雪想,这位怕是早将须弥山搅得乌烟瘴气了。
林木被厉成和新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