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人就像一头硕大的土拨鼠。
“噗哧——”
穆图从没见过,如此搞笑滑稽的人物,一时没忍住笑了出来,立刻在安静的地牢内,传了出去。
“你这有爹生,没爹养的杀才,竟敢笑话你家李爷?”
土拨鼠循声望来,就见穆图盯着自己,一副想笑又极力憋住的样子,不禁勃然大怒,面色涨红。
平日里,他受够了同僚的讥讽,但是在牢中他作威作福惯了,何时受过这种欺辱,
当然这其中也是有些诀窍的,那些进来了还能出去,他当然得好生伺候着,生怕一个不小心,得罪了对方,等对方出去后,自己小命就没了。
不过这种进来了出不去的,自然也就不被他放在眼中,搓圆捏扁,都随他心意。
眼前这中书舍人穆天言,自然是后者。
对方在朝上,当着梁皇的面,被免官下狱,还恶了当朝最得势的国师,自然是不可能再出去了,所以他也不担心,对方东山再起报复。
想到这里,他立刻面色一厉,拎着手中的铁勺,三两步走了近来。
“你这该死的杀才,你李爷什么人没有见过,连朝廷三公,都不敢嘲笑咱,你这乳臭未干的小子,竟然敢笑话你家李爷,嘿,今天不给你尝尝李爷的厉害,你还不知道,这老虎屁股是摸不得的?”
他嘴里骂骂咧咧,唾沫星子乱飞,手中大铁勺,砸的地牢铁柱,邦邦作响,恨不得冲进去,给穆图几个嘴巴子。
“李永福,你好大的官威——”穆天言睁开眼,冷冷盯着‘土拨鼠’,斑斑血迹的胸口一挺,气势凛然,似乎又回到了那个手掌大权的中书舍人。
李永福被穆天言气势所摄,眼中闪过一抹畏惧,随即他微微定神,想清楚了对方的处境,不禁大怒,手中铁勺狠狠一砸牢门。
“穆天言,好你个欺君犯上的罪臣,李爷岂是你能吓到的,得罪了皇上和国师,你还想从这里出去,下辈子吧,不给你点厉害瞧瞧,你还不知道李爷的手段,嘿嘿——”
他一边破口大骂,一边伸手从腰间,取出一串钥匙,作势就要开门。
穆图见此,身子一挺,站了起来,挡在了穆天言身前,神情阴狠的盯着对方。
他从小便跟着福伯练过武,虽然不甚高明,但是对付李永福这种庄稼把式,绰绰有余。
“哗啦——”
这时,牢门被打开,李永福气势汹汹的冲了进来,手中铁勺一挥,便向穆图当头砸下,要是砸实了,以穆图的身子骨,估计的头破血流,当场晕过去。
穆图眼中厉色一闪,身子一动,作势右闪,及至一半,却一下出现在其左侧,化掌为刀,一下狠狠切中李永福持勺的手腕。
李永福只觉手腕一痛,铁勺立刻拿捏不住,哐啷一下,掉到了地上,接着穆图伸脚一勾。
哎哟一声,对方立刻摔了一个狗吃屎。
哼——。
穆图一声冷哼,走到了一边,冷冷看着趴在地上直叫唤的李永福。
“反了,反了,小兔崽子!”
“来人啊,有人越狱了——”李永福大喊起来,
立刻远处响起数道急促脚步声。
“李永福,你在叫唤什么?谁敢越狱?”
紧跟着就是刀剑出鞘的声音,看来外面的守卫也被惊动了。
“就是这两人。”
李永福一见来了救兵,也不装死了,立刻从地上爬起,指着穆图父子二人,嚷嚷道,却也摄于穆图的功夫,不敢扑上去。
“呵呵,李永福你莫是脑子烧坏了,穆天言手脚被铐,哪里走得了,而且他就一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怎么越狱,再加上这个黄口小儿?”其余狱卒先是一愣,接着大笑起来。
“是不是你自己又惹祸了?”其中有心思灵巧的,已经大概猜到是什么事情了,当即吆喝起来。
“走走,回去接着赌两盅。”
李永福闻言,见到同僚讥笑之色,不禁面色涨红,眼中闪过浓浓怨毒,狠狠盯着穆图和穆天言,心中闪过无数恶毒念头。
“圣旨到——”
就在这时,一声尖利高亢的声音传了进来,牢中狱卒无不大惊,跟着齐刷刷就往下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