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请众位长老探一探季鹰,便知他有没有吞噬家主的神元,是真是假,分毫毕现。”
季鹰不知道,她却清楚得很,季远山送了半数神元到他体内,只需探查一番,便能让他有口难言。
季鹰的眼角余光一直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大夫人,见她神情轻松,暗下猜测,季远山那日的突然昏迷,怕是与他的魂术召唤离不了关系。
但好在,他料到大夫人会栽赃陷害,先她一步,将与此事有关的魂体送给了苗苗,带离身旁。
季鹰点头赞同,坦然道:“那便请长老们替晚辈探视一番,看看晚辈体内是否有家主的神元。”
白发虬髯的老爷子第一个上前,将手掌置于季鹰发顶,过了好半晌,才悠悠断言:“季鹰体内,无半分外来神元,倒是他自己的神魂有些受损。”
“这不可能!祖叔父您是什么意思?包庇罪人吗?”大夫人微微晃了晃神,对金丹真人是百般不信任,面色十分难看。
几名长老见状,只能跟着上前,一一探查,最终都摇了摇头,肯定道:“确如真人所说。”
大夫人猛然回头,目光直逼季鹰,满脸不可置信,却不能也不敢与一众长老全都撕破脸皮,只能坚持道:“即便如此,也并不能证明季鹰的清白!”
“的确。”季鹰认同,转脸问道:“同样的道理。大夫人您的证据并不确凿,再加上您曾欺瞒真人。这样说来,您也不是那么清白?”
他最主要的目的,也不是自证清白,而是要大夫人母子俩与名正言顺无关。
他一个无权无势的学堂弟子,要那清白有何用?只要大夫人母子不够清白,没资格顺利继承家主令,话语权便还在金丹真人的手上,他就能顺利离开。
一旁的长老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均是大惑。两相对峙之下,竟是谁都有了嫌疑。
殿内陷入一片沉默。
大夫人脑袋不停思索着,内心全是不甘不愿。让季鹰背这黑锅,结果却拉了她们下水,这令她始料未及。不如……
她心一横,跪趴在地上,哭诉道:“侄孙媳妇错了!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替远山隐瞒,还请各位长老们原谅!”她与荣儿,绝不能掺杂在其中,季远山已死,没办法如季鹰这般狡辩,索性将污水全泼给他。
“远山又怎么了?”长老们不解发问。
大夫人隐去了自己的所作所为,将季远山妄图夺舍季鹰的事情全部倒了出来,只道季远山自作自受,末了,还舍不下季鹰的躯体,留下了嘱咐,她才如此这般。
“我与远山青梅竹马,自是要帮他完成遗愿,却不料长老们火眼金睛……”
夺舍之事,非同小可,当下便有几位长老坐不住了,小声嘀咕起来。
金丹真人目光炯炯,哼笑道:“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
“那好!这事情你与季鹰都是受害者?全是远山一手策划?”
大夫人咬牙,“是!”
金丹真人冷笑,“做出夺舍之事,如果远山还在,想继续坐这家主之位?门都没有。既然远山都不是家主了,季清荣又哪里来的资格,这家主令,自是贤能者得之。”
大夫人猛然抬头。她自以为将事情全推到季远山的头上,便能将他们母子俩全摘出来,哪成想,竟是直接否认了季远山的家主之位。
她倏地站起身,指着金丹真人,声色俱厉,“祖叔父,怕是您一早就有了不轨之心,您这样做,对得起季家祖宗吗?”
金丹真人重重哼了一声,也不搭理,继续道:“所以,老夫想在季清荣这一代中,选拔一个最为出色的孩子,举家族之力培养,继任家主令。”
长老们一愣,瞬间精神抖擞,一改方才的随意模样,一个二个纷纷拱了拱手,表示赞同。
大夫人脸色惨白,张了张口,还未说些什么,便有长老一旁劝道:“真人是为整个家族着想,没说剥夺你儿子的参加资格,你还不知足?”
季清荣不声不响,默默托着大夫人的手臂,搀扶着她。
有长老好奇问道:“敢问真人,如何选拔?”
长老瞥了一眼季鹰,见他事不关己的冷淡模样,轻吐一口气,“开季府秘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