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超可是知道鞠义,他训练出的先登死士八百人乃后汉末期最为强悍的特种兵之一,就是先登死士击败了名震塞外的公孙瓒的白马义从,其将才毫无疑问乃是顶级。更何况鞠义也是一员猛将,南匈奴劫掠河内太守张杨而去,是他出击大败南匈奴;也正是他,在公孙瓒与袁绍的决战——界桥之战中,率先击败严纲的部曲,还斩首严纲。可惜太过骄纵,终为袁绍所杀。
马超正想着,鞠义先是不屑地瞧了他一眼,然后昂着头走出队列,对马腾微微一行礼,道:“末将在。”
“以后你就听吾儿马超指挥,明白吗?”马腾说。
“遵命。”鞠义又瞧了一眼马超。
马超却看得出,虽然鞠义答应得很痛快,但其实却很不服他。马超有些不明白了,他已经将韩遂击败十几次,为何鞠义会瞧不起他?
鞠义又高昂着头,从马腾的部将行列慢悠悠地走到马超的部将的行列中去。庞德、段煨、张济和张绣四人顿时恼怒了,不仅因为鞠义对马超如此无礼,而且他还径直走到本排在最前的庞德之前,站在最前。
所有人都注意到了这一点,众人之间的气氛陡然变得有些僵硬了。马超也从疑惑变成了不快,马腾却对马超不露痕迹地摇摇头。而鞠义呢,他明显感觉到了这一点,但却装作充耳不闻的模样。
正在这尴尬的时候,突然门外传来了急切的几声,马超一听,是有人在喊:“报!”
立即有一斥候跑了进来,喊道:“主公,我军在阿阳城东二十里附近,生擒了一名韩遂军的信使。”
马超提高了警惕,说:“赶紧带上来。”
门外转出两个斥候,他们押着一个身穿韩遂军衣甲的人来,按到地上。马超观察到那信使身上的衣甲,有战斗过的痕迹,有刀伤,还有血迹。
马超说:“可知此人是韩遂军哪一部曲的?是韩遂本军的,还是成公英残部的?”
三名斥候面面相觑,说:“主公恕罪,我等不知。”
马超问:“你是哪一部的?是韩遂派你来的,还是成公英派你来的?”
那信使却不说话。
马超看那信使身上血迹斑斑,若有所思。
马超很快就想明白了,韩遂所率的主力军还没有和他交战,只有成公英部与他进行了一番鏖战。
马超笑道:“成公英派你去韩遂那里做什么?”
那信使本来守口如瓶,一听马超此话,却惊讶得脱口而出:“你怎知道?”
这话刚一说出,那信使马上就知道自己失言了,赶紧闭上嘴。
马超说:“吾已经知晓你是成公英派来的。如果你不老老实实地把情报说出来,吾必定杀了你。”
那信使被说破后,心智动摇了,但还在犹豫。
马超敏锐地觉察到了这一点,又道:“把成公英传给韩遂的话说来,我就放你一马。如何?”
那信使一听,一咬牙,就道:“好吧,希望神威天将军信守承诺。”说着,那信使看了看两边压着他的斥候。
马超会意,说:“把他解开。”
斥候就把那信使解开了绳索,接着那信使活动了一下手腕,就伸手摸进怀里,解开了自己的甲胄。
马超看见,那信使从甲胄和军服之间取出了一张绢,又把绢递给了他。
马超接过来一看,只见上面写了几行字,大意是成公英打算袭取瓦亭,来将功赎罪。他让韩遂一面退兵,避开马超的锋芒,想要坐等马超的军粮消耗殆尽而不战自败;另一面派兵从小道来瓦亭,加强瓦亭的防卫。
马超看完,这才知道成公英竟然在如此不利的情况下,还敢去袭击瓦亭。不过他转念一想也是,瓦亭还没有得知他与成公英的决战一事,成公英出其不意地突袭,还真的有可能让成公英拿下瓦亭。
如果真让成公英把这封信送到了韩遂手里,韩遂再按信上交代的那样,退兵坐看他军粮耗尽,又加强对瓦亭的驻守,那么马超必败无疑。只是幸亏成公英派出的信使半道上碰巧让他的斥候截住生擒,没有导致更严重的后果。
马腾看完,却惊道:“不好!”
“怎么了父亲?”马超问。
“为父以瓦亭地势险要,又深居后方,把朝廷运来的六十多万石军粮都囤积在了瓦亭!”马腾说。
马超一听,脑子轰地一下。这下瓦亭的失陷,对他的打击更大了。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没有充足的粮草,那他即使是再怎么勇猛,也终究是无济于事。
马腾又懊悔又自责,说:“唉,都怪为父太大意了,如果把屯粮之地安排在阿阳城就不会出这种事了。”
马超连忙安慰,说:“父亲,事情还没严重到最坏的地步。成公英不是没把信送出去吗?我们还有机会反败为胜。”
“这怎么可能?瓦亭距离此城不过百里距离,恐怕瓦亭早已被他拿下了。”
庞德挺身而出,说:“主公,末将有一计,或许可以夺回瓦亭。”
“令明?”
“主公可装成韩遂,给成公英伪作信一封,说他已经被少将军击败,命他前来接应。成公英如此忠心,必然会来。”庞德说。
马腾思考一番后道:“好,就按照令明的计策来。”
马超却想到了什么,道:“不可。”
众人都一惊,马腾道:“超儿,你想到了什么?”
“父亲想想,就算韩遂被我打败,但成公英只要守住瓦亭就依然能掐着我们的喉咙。韩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