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也没有勉强她，徐靖康又交待了她几句便离开了。
楚小乐在离开前，扭头看向站在床边的楚颜欢，“妈咪，你饿不饿？要不要我待会儿拿点好吃的上来？”
厉司衍还没有清醒，她哪里能吃得下东西？
不过看到儿子如此关心自己，楚颜欢还是感觉心头一暖，“不用，你快去吃早餐吧。”
“好。”楚小乐点了点头，走到门口的时候，又不放心地叮嘱了一句，“妈咪，要是有什么情况记得叫我哦，你声音叫大一点，我就能听见。”
“嗯。”
楚颜欢望着儿子这张粉嫩的小脸蛋，眼睁睁看着他的小身影消失在门口，左心房的位置突然抽疼了一下，溢出浓浓的悲伤情绪。
回想起记忆的她心底对小乐有太多的不舍，但是她知道当时勇敢做出生下孩子决定的人不是她，而是L。
如果没有L，也许她当初根本没有勇气顶着那么大的压力当单亲妈妈。
直到此刻她才彻底明白，这五年来其实一直都是L默默替她解决了所有困难。
如果她真的只是L精神世界里幻想出来的人格，是不是早晚都得消失？
她不怕消失，但是她放不下小乐。
L的性格相对来说要冲动许多，以后要是只剩L跟小乐。
L自己都还是个孩子，平常还需要人监督和管教，怎么能有多余的精力照看小乐呢？
或者，在她消失前，她最后提前给小乐找个值得托付的人？
等她消失以后，也能有人给L搭把手，她也可以更安心。
想到这里，楚颜欢不由转脸把目光投到床上睡得昏沉的男人身上。
小乐跟厉司衍这么投缘，L跟厉司衍的关系处得也不错，大概他就是最适合的人选了吧？
所以，这段时间她更得好好照顾厉司衍，不能让他的伤留下任何后遗症。
楚颜欢想着，拿过酒精和棉球，替他把手心，脚心，还有腋下都擦了一遍。
酒精挥发得快，再加上退烧针渐渐起了作用，没过多久，男人身上的热度就退了不少。
楚颜欢见他脸色似乎有些好转，不由暗自松了一口气。
把手里的酒精瓶往床头柜上一放。
谁知在收回手的时候，她的小拇指不小心勾到了酒精瓶。
下一秒，只听‘啪！’的一声脆响。
酒精瓶重重滑落在地上。
玻璃瓶砸在厚重的地板上，瞬间摔成无数碎片，瓶子里透明的液体也流了一地。
楚颜欢一惊，连忙伸手想去捡瓶子，可是手却不小心被一块碎玻璃划伤。
“嘶！”
望着指尖冒出的血珠，她出于本能，迅速把手送进嘴巴里。
当舌尖尝到淡淡的消毒酒精气味时，她瞳孔重重一缩，不过这一次，她并没有像以往那样因为L即将要出现而感到惊慌迷茫。
心底反而像是松了一口气，竟感觉前所未有的轻松。
也好，那就让她任性地逃避一回吧！
大床上，厉司衍迷迷糊糊间听到床边有动静。
他眼睫毛颤了颤，过了好一会儿，才费力地睁开双眼。
视线渐渐聚焦，他望着蹲在病床前的女人，沙沙哑哑地唤了她一声，“欢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