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江到西康,在建高速如火如荼,老s道却不堪重负。好在“黑土”减震好,可当皮卡开,蹦蹦跳跳到关押中心,已是上午十点过了。
佑兰早等在大门前。看见蓝守玉来,眼泪差一点就流下来了。家里出了这么大变故,换成谁都难扛。
文强不在现场。,手里正有点事,走不脱,不过他已给关押中心打招呼了,会来人带他们见石磙子。现在过来不方便,叫完事联系,找个地方吃晌午,他坐东。
刚才见了佑兰脸都还唬着,一听说文副局长请客,童桐立马转阴为晴了。嫉妒是女人天生的性情。两个天生丽质的女的打堆,美丽往往会成为互相方嫉妒的靶子。在这一点上,长期生活在乡下古镇的佑兰,显然没童桐世故。童桐算是半个乡下人,只不过很早就到城市,酱缸呆久了,哪儿还没几处斑斑点点。
童桐说,他不陪了,去逛一下街。蓝守玉也不好说啥,就说自己打车去吧。童桐要他给文副局长打电话来接。蓝守玉就说,开玩笑?人家是你个人司机吗?童桐见状,头一扭,打个路过出租走了。
一会儿,关押中心的副所长出来了。副所长自称姓宋。宋副所长说,探视时间本有规定,文副局长的关系,可以谈到中午,不会有警员在旁边监听。蓝守玉边交涉,边承诺,按规定,不破例,该怎样还怎样。
三人就去了探视室。石磙子已经在那里等候了。佑兰老远就看见他外公了,就跑过去。眼泪终于流下来了。爷孙俩寒暄了一阵,心情也好了。
佑兰说:“外公,你头发咋白了这么多?”
磙子说:“外公人早老了,白头发一直就这么多。”
佑兰有些动情:“不,原来没这么多。”
磙子说:“哪个老人头发不白哦。”
正说着白头发,佑兰发现还没给他爹介绍一起来的蓝守玉,赶紧说:“爹,这是蓝叔,一个大好人,他答应帮我们忙的。”
蓝守玉就握着磙子手说:“老人家,我老家就在屏羌,还有些关系,能帮的话,感情很好,只是现在你和你干外孙郭大林郭墩子的案子,在公安那里挂了号,难度很大。”
磙子正呆呆地看着蓝守玉额头的青包的,一听墩子的事,就紧张了:“佑兰,你哥咋了?”
佑兰说:“没咋,不还在外面跑么,好多天看不见影。”
蓝守玉插话道:“警察到处找他。我的意见希望他能回来自首,好争取宽大处理。”
磙子问:“我不想他有事,我一个人在里头呆着,能抵他就行,只要他不进来。”
佑兰说:“你几十岁了,这里头可不是老人呆的,没病不定都要呆出来。”
蓝守玉又插了一句:“争取宽大处理,政府的政策。今天来,给你谈此事,想听听你的想法。”
磙子说:“一无用处的等死老汉,还有啥想法。墩子没事就好。”
蓝守玉说:“按说,郭墩没摊上你那事。不过,公安说你们家有几个碗,怀疑出土文物。现在这年头,像这种,可大可小。大,你晓得的,挂了号的文物案子,坐牢子说不脱。说小,就看咋讲了,往好了想,办案公安一句话。哎,现在办事,有关系,没关系,哎……”
磙子说:“那碗是爷孙俩从古董地摊淘的,出不出土,我俩咋晓得。警察要,就拿去。我们不要了。”
蓝守玉看墩子有些着急,就安慰:“警察也没说他一定有啥,现在要你们爷孙俩把东西来头说一下,做个笔录,再说咋处理。”
墩子说:“咋弄,托人吗?兄弟,你不晓得,我们家是穷,找不起关系哦,现在请人喝个粗茶,也要千儿八百的。”
蓝守玉说:“我今天来就是给你谈这事的。”
磙子仍一个人自言自语:“大哥,我们真的没钱。”
蓝守玉见状,就叫佑兰先到外头等到,他单独给老人聊一会儿。
等佑兰出了探视室,蓝守玉就把他的想法告诉了石磙子:“是这样的,老人家,你们家的忙,我定要帮的。我的想法,你看看哈,你外孙手头上还有没有啥,作价给我,我帮一个开博物馆的收藏朋友找的。我负责找人,说你们爷孙俩案子事,花费我出,各算各帐,也不让你们吃亏。”
也不知磙子听明白没。发正,磙子又看了看蓝守玉的额头,闷声了好一会儿,突然“噗”地给蓝守玉跪下了。
“叔,这不行的,哪有老辈给下辈行礼的。”蓝守玉赶紧把石磙子扶住。
石磙子泪就下来了,下得像八月雨一样:“我们家,真的碰上贵人了……”
蓝守玉说:“看你老人家说的,我可不是啥贵人,真要有贵人,我还跑那么远去找墩子么?”
磙子擦了擦脸,又寻思说:“那事,你要找,就去找他吧……”
两人谈完,蓝守玉就出门把佑兰叫了进来。爷孙俩又寒暄起来。
爷孙俩谈事的这会,蓝守玉出去打了两个电话。
一个电话给施云的,他问施云最近有没有兴趣下来考察民风。施云就说,好啊,考察民风,本姑娘的本质所在,早就等你发话了。他就说,那你就安静得等候消息吧。
另一个电话给童桐,问现在哪。童桐说,瞎逛,屏羌政府大门口呢,正看闹热,堵了好多人,还不来看稀奇?听童桐这么说,蓝守玉嘟哝了一句,你们女人就喜欢看稀奇,哪人多往哪挤。就叫童桐自己玩,中午吃饭的时候再联系。
撂下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