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
苏观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笑两声。
仔细想想这货说的也没错,像他这种人要是平白无故对你恭恭敬敬的,指不定是肚子里憋着什么坏水呢,还不如这样直白些。
“跑题了。”郭天予摆摆手,惬意地倚靠在栏杆上,“刚才我们说到你的条件,你这经济状况拿去忽悠忽悠刚毕业的小姑娘还可以,要跟香香配对就未免太水了。你既然喜欢她,那总得为她的前途着想吧?不用我说,谁都看得出香香指定是要不断上位的那种女强人类型,她跟我在一起,我能给她提供各种便利,人脉啊金钱啊……我样样不缺。而且我不喜欢管事,等她嫁进来,我家那些厂子肯定全归她管。你呢?你能给她带来什么?”
苏观一时无言。
郭天予恶作剧一般在一旁唱道:“有一种爱叫做放手……”
你别说,这家伙嗓子跟刘欢有一拼,硬是唱出了“大河向东流”的效果。
听起来很有道理。苏观思考着。但……总感觉有什么地方……
“你说要帮她铺好路?”苏观问道,“铺到什么程度?让她当总裁?还是进入董事会?”
“啊?”郭天予看傻子一样瞪着他,“别逗了兄弟,她嫁了我当然是直接到我家厂子来管事。你们五色石也不错啦,可要这么一步步往上爬不知道要费多少事呢!我哪有那个闲心?”
“她不会接受的。”苏观皱起眉头,“不付出任何努力,只靠婚姻就爬上高位这种事,我想这跟她的理念不符。”
“那就不劳你操心了。”郭天予耸耸肩,“我会让她接受。”
“……你这样会破坏她的梦想。”
“只有你们这种没见过世面的人才会天天把梦想挂在嘴边。”郭天予伸手一指他,“等你的存款账面上再多两个零,你就会发现日子过得真舒坦,谁还有那闲心去追求什么狗屁梦想?别瞎操心了,等什么时候有了孩子上了年纪,她那些梦想自然而然也就淡了。”
……这样啊。
苏观突兀地咧嘴笑了起来。
他发现问题在哪里了。
“你没事吧?”郭天予被他笑得发毛,“那啥,安定医院有个主任我也挺熟的,要不帮你安排一下?”
“哦用不着。”苏观收敛了笑容,“你说得对。我不一定配得上她……”
郭天予重重一点头:“所以我才说兄弟你是个聪明人嘛,果然一点就透。你明白就好啦!”
“但是你……”苏观直视着他,“一定配不上她。”
郭天予愣了愣,随后翻了个白眼:
“这咋还说不通了呢?”
“不,你说得很清楚,也很有道理。”苏观轻声说道,“但道理这种东西,往往是因人而异的。对你而言理所当然的事,对她来说就完全无法认同。”
“我说过了,我会让她认同。”
“我担心的就是这种事。”苏观说,“听说你们从初中开始就是同学?那你当然比我更了解她,可了解跟尊重是两码事。”
郭天予凝视了他半天,最后长叹一声:“行吧,看来我纯粹是对牛弹琴!这么着吧,咱们公平竞争,井水不犯河水。你放心,我不会跟那些小说里的富二代一样,搞什么堵路打人的手段,太下三滥了,没什么意思。不过我也得提醒你,你要是再像周六那天一样故意坏我的事……我跟你们五色石公司很多领导都有关系,你自己掂量一下吧。”
“这样啊……对不起。”苏观道歉。
“哼。”郭天予瞥了他一眼,“刚才给你好脸你不要,现在再说已经晚了。”
“哦,我不是那个意思。”苏观诚恳地表达着自己的歉意,“你说‘公平竞争’,本来我应该满怀感激地接受。但是……可能这只是我的私心,我觉得让你继续接近她称不上什么好事。所以……”
对不起,我要用点下三滥的手段了。他在心里说道。
郭天予满脸迷茫地眨巴着眼睛:“嘀咕什么呢……你这人脑袋真的有问题吧?”
“我提前问一句,你喜欢男厕的门把手吗?”
“啥?”郭天予警觉地后退几步,“你想干嘛?你是不是以为你装成精神病,打我就不用负责了?我警告你哈,你有证明也没用!我法院也认识人,你那套行不通的!”
苏观理都不理他,自顾自说道:
“喜不喜欢都无所谓,你马上就会喜欢了。”
他把一只手伸进衣袋,掏出的时候,手中已经握住了一只小巧的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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