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压青松,青松挺且直。
要知松高洁,待到雪化时。
清水河旁只有一户人家,便是陈子元的家了,冬日叶落,光秃秃的梧桐树上‘吱吱喳喳’两个没有飞走的乱鸟,院子里的陈母的啜泣声传出好远。
一处小院子有四间大房子,两间小房子,陈母一间和陈子元各一间大房子,来福一间小房子,厨房一间,一间大房子做储物间,着实有些简陋,唯一的空房则是因为漏雨。
陈母憔悴的面容表现出了她的失望,不管怎么样陈家的做法伤到了她,自己的儿子在童生试的关键时候被赶出来,无论如何说不下去,可是生活还要继续,陈母不会做那种泼妇之事,无论多大事还是想要自己挺下来,只是心里一直想着苦了小夫子。
陈母含着泪进了厨房,厨房只有一个灶台,一口锈锅被来福刷干净了,可是因为年久失修,陈母烧火的时候还是被浓烟呛的眼泪直流,只是这泪里包含的东西不只是泪,复杂难明。
陈子元拽着来福出了远门,其实出城便已经算远了,在路过一家杂货店的时候,陈子元买了几个绳套,来福有些不解,但还是跟着陈子元步行十几里路,倒是金陵城外的南山之上,原来是陈子元要下套子,山上来的人不多,经常有野兔等等的,以前跟随陈子方来过。
“少爷,我们真能套住兔子?”来福不相信的问道,
“等着吧!”陈子元小时候什么‘偷鸡摸狗’——咳咳,技能没学过,这种小事还不是手到擒来,观察到野兔经常出没的地方,准没错,一个大套前面一个小套,就怕野兔挣扎的时候自己把自己勒死了,这样大套小套安全多了,野兔绝不会自己死了。
“来福,明天随我来收兔子!”陈子元说道,来福满心欢喜的答应着,来福心里不停的琢磨,以前小少爷没这么厉害啊,可能真的事长大了,来福嘿嘿傻笑,被陈子元来了个脑瓜崩,痛的龇牙咧嘴。
往后陈家的日子不会是太好过,自己只是一个十四岁的少年,若是展现出惊人的商业才能,被人当成老鬼附体,活活烧死可不值得了。
陈母早已经熬好一锅米粥,三块厚厚的鸡蛋饼摆在盘里,既然已经到了这种情况,来福也一起上桌了,一人一张鸡蛋饼,只是陈母心疼陈子元,自己自是吃了一小块便回房了,陈子元揪着心吃下了,回望陈母的房间,陈母正在缝制棉衣,一副慈母形象映在墙上,陈子元忍不住拭泪。
“少爷,明日我出去做些营生,也好贴补家用,主母已经够累了,少爷您也好准备童生试啊,”来福说道,
“好,若是无事,我也随你一起出去!”陈子元随口应道,若是没有本钱,这生意也难做,只当来福随口说说,陈子元不想靠任何人,但是这等心意拒绝不得,来福也算是自己的亲人了,
夜色慢慢深了,陈母房间熄了灯,来福自不必说,陈子元一直执笔练字,初到古代,对于繁体字以及毛笔还有些生疏,必须要极大程度的适应,而且还要在此基础上学上一个档次,不过这是很难的,冬练三九下练三伏,陈子元这三九已经尝试到了,在陈家借出的字帖,寒夜总能练的额头浸汗、双手僵硬。
夜已过半,陈子元悄悄吹灭了灯火,寒夜终于迎来了它的冷寂,薄被仅存的温热被陈子元一脚蹬没了,便又要重新蜷缩着身子取暖,又冷、又热,算是熬过了这一天,卯时未过,陈子元便早早起床,热水难弄,便用凉水将冻僵的毛笔头泡开,冰冷的毛笔触及手指,忍不住打个寒颤,冬夜长,开始还要打一盏油灯,到了辰时便能模模糊糊的看见了,节俭一直是陈子元遵守的规矩,特别是在古代,一粥一饭,当思来之不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