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在执子对弈,也没谈什么政事。

瞧见尚公公进来,陆清问了句:“何事?”

尚公公将手中信纸奉上:“云御侍给陛下的。”

唐诀这才抬眸看了一眼,一封信折成四方,没有信封,就这么大咧咧地叫人送来了,他皱眉要拿,陆清先一步拿在手中,放在鼻下闻了闻,确认无事再交给唐诀。

唐诀眉头皱得更紧了,脸色有些难看:“不必如此。”

“属下不是信不过云御侍,而是信不过传信的人。”陆清如此解释,唐诀脸色才稍微缓和了点儿,他虽然知道陆清说的是假话,但谨慎总归是好的。

方才还皱着眉头的人,将简短的信看完了眉心舒展,嘴角挂着笑,眼中满是无奈。

唐诀长叹一声:“居然还有这种人,自己要做坏事,非得让朕知道,还要让朕配合,末了还加了一句……”

唐诀收声,又看了一眼最后那句话:若不成功,陛下万万保住我啊!

唐诀摇头,将信纸撕碎,丢到尚公公手中,尚公公顺手塞入了香炉之中焚烧,唐诀重新执子,信上内容只字未提,只笑着摇头道:“胡闹。”

胡闹的云谣给了淑妃一天的时间整理心情,次日睡到快晌午了才醒。

她的脚趾盖掀开了,疼得很,屋外又是接连的大雨,出不了门,云谣干脆就躺在靠窗户的凉椅边上,手中捧着一盘糕点,身上还盖着一条薄薄的毯子,一边吃糕点一边看着窗外的雨,倒是逍遥自在。

秋夕一早就出去找尚衣局里的老朋友了,到了午饭时间回来,还帮云谣带了一些吃的。

逸嫦宫里有小厨房,淑妃那边也没吃饭,云谣先不去管她,早上醒来的时候听桂儿说淑妃将眼睛给哭肿了,看不了图纸,现在正用冷水敷着,下午再开始绣。

云谣见今天淑妃不哭了,猜她应当也想靠这一幅绣品好好活着,便由她去,五天后抽查,若还没开始,云谣再催一催。

秋夕把饭菜布上桌,云谣跳着坐在了桌边,招呼秋夕一同坐下吃,问她一句:“如何?”

秋夕点头:“我与她说了,她也高兴着呢,这倒是一件小事,那批针至多三日就能赶出,正好三日后尚衣局要给嫦昭容送新做的披风,会一道带来。”

云谣抿嘴笑了笑,饭菜吃得更香了。

下午雨水停了,云谣在屋里待不下去,一瘸一拐地朝外走,秋夕在一旁扶着她。

十月雨后的风很凉,云谣脚下没停,一路往蝶语轩的方向过去,秋夕靠近蝶语轩还有些胆怯,云谣抓着她的手略微用力,给了她鼓励后,两人就在蝶语轩附近的亭子里坐下,一边儿赏风景,一边等人。

淑妃身边的祁兰说过,蝶语轩附近有一片木芙蓉,嫦昭容喜欢木芙蓉,故而每日都会让人出来采摘新鲜的花儿回去观赏,前两日下了雨苑雅都领着两个宫女撑伞出来找没被淋坏的回去,生怕嫦昭容看不见新鲜的花儿不高兴。

云谣庆幸素丹还有这么矫情的一面,若非如此,她就得借着萱萱的口传消息了。

没等一会儿果然瞧见苑雅带着两个宫女出来了,距离云谣这边很近,云谣与她们之间正好隔着一排木芙蓉。

待到听见了苑雅数落小宫女的声音,云谣才拿捏着声音道:“你听说了吗?尚衣局刘姑姑的弟弟升官了,她现在可高兴了,逢人就给礼,说是让大家沾喜气,昨日去给陈婕妤送秋衣,领秋衣的宫女都得了一块精致的帕子呢。”

“帕子有什么稀奇的?”秋夕也捏着鼻子说话。

云谣道:“可今天早上临熙宫去领秋衣的宫女有三个,两个得了香囊,还有一个直接拿了五两银子,凡是见到的都有份儿。”

“这么好?”

“可不是,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能送到咱们逸嫦宫来,到时候我定去沾喜气,得不到银子,得个帕子我也满意。”云谣说玩,拽着秋夕就要走,秋夕立刻扶着她从另一条小路绕开。

听见声音的苑雅绕过几棵木芙蓉朝凉亭里看,没瞧见人,咬着下唇心中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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