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宿舍,已经十点了,甘言洗漱好正要睡,听到手机铃声响个不停,拿起一看,是陆野,她走出寝室,躲在长廊的一角,接通电话。
手机那边传来低沉中带着笑意的声音:“好戏看完了吗?”
甘言浅浅地笑,低声呢喃道:“嗯,已经结束了。”
“那就下来吧,我接你回家。”他说话的声音有点低哑、温柔,却带着说不出的温暖。
甘言有些不可思议,“你在我们学校门口?”
“嗯,快点过来吧!”一声声温柔的召唤,带着磁性,像是重力的吸引,诱惑她不顾一切飞奔投靠。
校门昏黄的路灯下,陆野倚坐在摩托车上,微弱的光影把他和摩托车的影子拉得很长,口哨从他微翘的嘴里发出,曲折悠扬里透着缠绵悱恻的欢乐,吹的应该是一首歌,她没听过,旋律很陌生。
她悄悄走近他,靠在他的身旁,口哨戛然而止,转头看着肩上黑色的小头颅,英气的剑眉下,那双总是犀利冷锐的眸子,染上些许笑意。
他身上带着风凉,黑色的t恤与他的肤温一样,丝丝凉凉的,夜晚的夏风不像白天那样风里裹着热气,反而舒爽与惬意。
“吹的什么歌,很好听呢!”
“你喜欢?”
甘言点点头。
陆野给两人戴上头盔后,等到甘言上车,便调转车头向另一个方向而去。
等摩托车停稳,摘下头盔,甘言抬头看到霓虹闪耀的几个大字:“甘露夜归晚酒吧”。
甘言疑惑地看着他,“不是要回家吗?怎么来这儿了。”
陆野没说话,拉起她的手示意她跟他走。
甘言无奈,被拉着不跟着还能怎样?
进入酒吧,震耳欲聋的音乐震得她魂都快飞了,穿过疯狂舞动的人群,两人去向二楼,打开一间包厢,关上房门,瞬间静如止水。
甘言在上次去另一家酒吧时就一直很惊奇,陆野去哪找的隔音效果如此好的门,如魔术一般的空间,开门是浮华,关门是禅修。
陆野把甘言安置做好,点了水果拼盘和果汁,他拿起手机去到点歌台前,在手机上链接一根线之后,屏幕亮起,随着音乐响起,可视化音乐波形呈现在大屏幕上。
他拿着话筒坐在他对面,低沉浑厚又富有磁性的声音,透着男人的坚韧与磅礴,同时还伴随着缠绵悱恻的柔情蜜意,黝黑深邃的眼睛眼波,魅惑得她心的怦怦直跳,那盛满他深情厚谊的歌词,如狂风袭来,让她不能呼吸。
苍白如纸的纯白
不小心遇到一抹浓墨重彩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色
一颗流星滑落指尖
一个人的世界无梦无欢
直到看见她、遇见她
感觉世界都在癫狂
纯白、黑色,竟变成矫情的颜色
一醉到天亮的荒唐
抵不过你眼角一瞬的失望
一路飞驰不要命的狂妄
一道惊呼折断我飞的翅膀
等到天亮看清那道风光
世界再广我只看那个方向
荒唐、狂妄,竟变成可笑的模样
一个人时,不觉寂寞,只是心中弥漫荒凉
两个人的遇见,不觉缘分,只是人山人海中的注定
我在山的宽阔、花的梦中建一个家
牵着你阻挡外面的跌荡摇晃
从此我不怕成败得失,不怕世事无常
只要转身你还在身旁
男人有男人的战场
只许成是我为你立下的生死状
还想拉着你的手一起下葬
一起手牵手去喝同一碗孟婆汤
女人有女人的漂亮愿望
我会踩在你走过的旧脚印上
给你力量去追逐如歌变幻的暗香
在你累了困了时背你回家
……
当最后一道旋律与声波结束,甘言被激荡得眼中隐隐泛起泪光,望着眼前真挚深情的男孩,她不知道这辈子到底走了什么运,竟然会碰到一个如此将自己放在心上的男孩,她走过去,坐到他腿上,偎进他怀里,“这是什么歌?真好听!”
“这是我自己写的,歌名是《我的爱情军令状》。”陆野淡淡道,好像所说之事是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
这下,甘言感动得不只是眼泛泪光了,就连鼻水都流了出来,沉默半天,哽咽地吐出一句:“没想到你还有这才华。”
甘言的感动还没来得及彻底爆发,突然沙发后探出一个头颅来,“当然,想当年我们还组成乐队在酒吧驻唱过呢?”
突然的声音把甘言吓了一跳,整个人彻底躲进陆野的怀里,那些感动也吓得烟消云散。
本来想听一场甘言抒发情意的演讲,没想到被一颗行走的头颅给瞎没了,陆野脸色有些黑,阴恻恻地盯着那颗头颅的主人,恨不得将它拧下来当球踢。
小煜吓得缩了缩脖子,从卡拉ok区躲回商务区的沙发上,像弱受一般坐在那里,战战兢兢地当没发生过,心里暗骂自己怎么,涂涂改改琢磨每一个音符每一个字,此刻献宝般地唱歌心爱的人听,却在他正要收割成果时,打断陆哥的好事,他还不得剥自己一层皮,他使眼色给门口傻站着的一群人,让他们帮忙解围,坏好事的又不是他一个人,他们是组团来的,凭什么让他孤单一人顶这个雷,背这个锅。
他眼睛都眨抽筋了,他们一个个的装没看见,一哄而散,有的坐沙发上玩手机,有的跑游戏区玩游戏,一副置身事外,与己无关的熊样。
也不知道他们是从什么时候进来的,陆野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