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尽乐就在院子里大喊大叫,敲着穆夷光和穆夕尧的门。穆夕尧从房门中走了出来,瞪了尽乐一眼:“别吵,光儿还在睡觉。”
尽乐气呼呼的背着手:“叫她起来走啦,也不看看这什么地方。”虽还是不高兴,尽乐的声音还是低了很多。
穆夕尧坐在院中的石凳上,轻声道:“在地底下呆了那么久,让她多休息休息。”
尽乐也是坐在穆夕尧对面:“早点回谷里多好,何必在这里,搞得我不舒服。”
穆夕尧知道尽乐从头至尾都是在为自己好,倒了茶水招呼尽乐来喝,轻声道:“夷光什么都知道了。”
尽乐一愣:“知道了?”
穆夕尧点点头:“本就瞒不住他。”
尽乐叹了口气:“就说于拙这主意不好嘛,这么大的事情,哪能瞒得住,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啊。”
:“他还遇见了沈冉。”
:“沈冉?”尽乐想了想,五官全挤在那张胖胖的脸上:“就是沈姑爷的那小弟弟?”
:“嗯,沈冉在十六年前染上重病,夷光想要老三给他看看。”
尽乐想了想:“应越应该也回谷里了。”
听着渐渐清晰的脚步声,穆夕尧站起身:“怎么说也是故人。”
岳长渊站在院子门口,身后的几个下人将早点放在石桌上后,就自觉的退下,尽乐虽不待见岳长渊,但还是很喜欢这些食物,也不客气,拿起开吃起来。
岳长渊坐到一旁,盛好了粥推给穆夕尧,语气透着无尽的温柔:“夕尧,吃点吧。”
穆夕尧盯着岳长渊,喝了一口茶,转过脸去。尽乐抬头望了一眼,将穆夕尧面前的粥端过来,又顺手塞给穆夕尧一个馒头:“先吃点,等会儿好下山。”
:“你们就要走了?”岳长渊面露焦急之色,他还有好多话想和夕尧说。
尽乐白了岳长渊一眼:“不走干嘛,留着等你去告密,带人来剿灭我们吗?”
岳长渊没理尽乐的嘲讽,继续放低姿态:“尧尧,孩子是怎么回事?”
穆夕尧喝茶的手顿了一下,缓缓放下茶杯,看了看岳长渊,最终却勾起嘴角笑了,穆夕尧啊,十六年了,再是长情也该了了,你惦记的也不过是十六年那刚出生就夭折的孩子。当初你怀着恨,又怀着爱,现在你该明白你们俩共同的联系已经没有了,那心中还剩的半点挂念,荡然无存。穆夕尧这一笑,是释然的笑。
她偏头看了岳长渊一眼,打算在今天和这个人断的干干净净,再无牵连:“岳掌门,那个孩子出生的时候,就已经夭折。”
岳长渊还愈细问,就被穆夕尧打断:“岳掌门,我们都是江湖中人,事过不问因由,我想我们已缘尽于此,以后无事不相问。”
岳长渊面露难色,尽乐见了讥讽道:“当初是怎么出卖我们的,现在来装什么好心?”
岳长渊虽对他们有着歉意,但现在他毕竟已经是一派掌门,哪会这样无休止的退让,冷下脸来:“尽乐,当年就算我做错了,对不起的也不是你,你有什么资格对我大呼小叫。”
尽乐愣了一下,冷哼两声:“我没资格?你觉得我骂你骂错了?若不是你,十三的孩子怎么会没有!”尽乐话一出口,自知失言,可见岳长渊那痛苦的神情,他又忍不住补充道:“十六年前的大火,你刚出世的儿子就在那大火中。”
岳长渊脸色惨白,倒退一步,倚着亭柱滑了下去,他不可置信的看向穆夕尧,穆夕尧低着头,那也是她难以回想的往事。
“嘭”,门被穆夷光一脚踢开,她趴在门框上看着尽乐:“五叔,我要给二伯告状,你又在外面惹事。”
尽乐白了穆夷光一眼,冷哼一声:“于拙那家伙,不就仗着功夫好吗?若不是他略长我几岁,他敢对我指手画脚?”
穆夷光靠在门框上,看着尽乐笑得诡异:“那看来我得告诉大伯了。”
尽乐一听,果然害怕,杨问渔不会武功,但是嘴上功夫那是谁都比比不了的,若是他念叨起来,随随便便都可以念叨三天三夜,那比砍他尽乐一刀都还要难受。
十六年前,在幽幽谷的老巢,穆秋白和她的儿子的尸体在密室中被发现,天下人都相信幽幽谷和宁王府已经绝后,可眼前的穆夷光,分明就是宁王之女。岳长渊看了看穆夕尧,突然就明白了十六年前发生的事情,他惨声道:“夕尧,你……”
穆夷光、穆夕尧、尽乐三人,走在下青丘的山路上,三人都沉默不语,各自思索,气氛怪异。
:“夷光,你一路上东看西看,是在找什么?”尽乐瞥了眼穆夕尧。
:“我在看苍耳在哪呢?”
:“那小子武功高强,不用担心,他找不到你自然会回去药王谷。”
穆夷光点点头,转过头问尽乐:“五叔,地图里宝藏在哪呀?”
尽乐一愣,遮遮掩掩的偷看穆夕尧一眼,支支吾吾道:“你说什么啊?什么地图?”
穆夕尧冷哼一声:“你若没找到地图?你会离开青丘?”
尽乐自知被识破,笑嘻嘻道:“都来了,哪能空手而归呢,我这带走地图,苍熬皇帝肯定饶不了岳长渊那个东西。”
穆夕尧轻声道:“我本不想再和那人扯上关系,你又何必再去招惹他。”
:“拿给我看看。”穆夷光向尽乐摊开手。
尽乐犹豫再三:“你,你不会拿回去给你那姓北冥的朋友吧。”尽乐想着这家伙,以前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