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仁轩索性同李承汜再度一起游玩了。我也懒得再打冷战。我们一路边走边看,没想到原来地处中土西南边陲的丽江,也有这么多杂耍的。
这里除了玩飞镖的,还有喷火的:喝一口酒,然后对着火苗,只一口就喷出长长的火焰,直看得我目瞪口呆,霎时间就想到书上写的妖魔鬼怪,又想他那嘴会不会被烧坏?
还有玩杂技的。有的连抛鸡蛋,数个鸡蛋在空中排成一圈,抛蛋的人两只手在下面交替运作,灵活非常,一颗鸡蛋也落不下来,那手上的动作看得我眼睛都花了;
有的单脚站在摞在一起的凳子上,然后把腰弯下去,直弯到不可思议的程度,晃晃悠悠伸开胳膊,头上还盯着一口大碗,碗里还有滚烫的烧好的油,表演完之后,油一滴也撒不出来,叫我都替他摸一把汗;
还有表演拉弓的,臂力惊人,一个人拉起十多把弓,然后一齐射出去,嗖嗖嗖好几声,尽皆命中靶心,数只箭钉在靶子上攒成一朵花样;
还有什么铁头功,铁布衫,走钢丝,徒步走刀刃,徒步迈烧红的铁块,……直看得我大开眼界。
仁轩也频频点头叫好,阿莫更是比我还夸张,一惊一乍一吼一喊,每次都让李承汜皱眉怒斥,他自己倒是平静得很,似乎看到这些一点都不奇怪,也不新鲜似的。
我们看了很多,心中惊心动魄,大开眼界,这丽江的杂耍集市,简直比金陵的那边还要多,还要令人惊奇。
忽然看见前面一个书画摊子。一个书生模样的人正坐在那儿给人画画,周围搭的架子上挂满了画。我们走到那跟前,只见大大小小的画,从人物到花鸟鱼虫无一不包,且都画得不错。旁边还有几幅字,写得也是神采飞扬,颇有名家风范。我们边看便想:这书生倒真是有几分才气。
那书生正画着一副黄瓜小鸡,一面抬头招呼我们:“几位客官,买画么?求字也可以的,我这里美人图、公子图还是山水花鸟,书法题字,应有尽有,还可以为您现场画像!”
我看了一遍这些画,那些美人公子倒真是才子佳人,在画上栩栩如生,与一般的画作大不相同,非常像真人。看着看着,顿时就在那些人中发现了一张熟悉的脸。
那是一张公子图,明目皓齿,手摇折扇,背倚一竿修竹,风度翩翩,顾盼神飞,不正是段容谦是谁?
我指着那幅画,惊道:“这……这不是段大哥么?怎的还上画了?”
仁轩和李承汜闻言都朝我指的方向看去。仁轩点点头说:“的确是段公子,这书生画得非常像啊,只是这画上的服饰更华丽些。”
李承汜只看了一眼,哼了一声,道:“是他又怎么了?这有什么好惊奇的。”
我指着段容谦的画像,问那书生道:“你见过这画上的公子?”
那书生回头一望,笑道:“嗨,小人哪有缘见!那是从别人那里临下来的!公子想要么?三十两银子一张!”
“这么贵?”我惊道。
“这可是孤品!全天下只有这一张,能画得这么像!而且,这可是段王子的画像,可不是一般人,当然价钱要高一点!”
我皱眉道:“你说什么?段王子?……他……他是什么……什么身份?”
那书生颇为惊讶地看着我,停下笔道:“公子怎的连段王子都不知道?大理段随,字容谦,乃我南诏国第一公子,将来的东宫太子殿下,大理南诏国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我有些吃惊,虽然之前想过段容谦有可能是王公贵族,但是没想到居然真的被我猜中。转头看看仁轩,他也是颇为吃惊:“原来段公子竟然是南诏国太子,我早料到他出身不低,没想到……”
那书生笑道:“听几位的口音,似乎不是我南诏人士?这就难怪了。……皆因我们段王子向来不重声名,早年多游历四方。上月公主病重,这才从南晋赶过来的。你们若是晋国或者北燕的人,不晓得他的名号,那倒也不足为怪……”
我点点头,心道果然我料的不错。又瞧了李承汜一眼,对他说:“原来段……段大哥,是和你一样的!而且人家还是太子!”
李承汜却冷冷一笑,自嘲道:“我跟他怎么会一样?他位极东宫太子,一国储君;我只是个在他国为奴为质的人。怎么敢和他相提并论?”
我说:“看你这么冷静,难道你早知道?”
李承汜斜眼看了看我,嘲讽地道:“我当然不知道。你段大哥身份神秘莫测,神龙见首不见尾,我怎的会知道他?——连你他都没有说,他会跟我说?”
我端详着那幅画,越看越像,简直就如真人在对面看着我一样。我兴奋地对仁轩说:“咱们还有没有银子?我想买下这画!真的画得太好了!”
仁轩从袖子里掏了掏,却只得二十八两,还差二两,方才看那耍飞镖的,掏了不少银子。
我便向李承汜要,谁知李承汜却干脆地摇了摇头,道了声:“没有”。
我皱眉道:“你骗谁?连二两都没有?”
他两手一摊,道:“确是没有。”
我当然不相信他的鬼话:“你平时身上总是带好多银子的,怎么会没有?刚才不是还阔绰地给那大叔一锭银子么?”
他道:“我的银子是用在有用的地方。那汉子的飞镖练得是二十几年的功力,我看他的功夫深,给了他银子。跟这个是两码事。”
“这画画得不好么?”
“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