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他眼中意思,苏落便笑的眉眼一弯:“我记得你偶尔会弹琴,现在整天在这里无聊,这木头你是想做琴身的吧?”
长孙晏离垂下眼,慢慢的调整琴身的模样。
苏落便干脆坐在他的身边帮他。
夜里长孙晏离休息时,苏落更是拿起他做的好琴身在背后雕刻出好看的蔷薇花的图案。
翌日长孙晏离醒来时,看见琴身后的变化,没有说什么,却是无声的拿过窗边的工具在那些蔷薇花上添了几笔,顿时那些蔷薇花看起来更加的形象更加的具体也更加的好看了。
“没想到你的手艺这么好。”苏落用手轻抚着琴身上那些栩栩如生的图案,笑着拿过昨天带来的那些马尾毛:“你看这些要怎么弄?我知道这东西就算是再好也不如专门做弦的东西好,但是可以拿来做模具,在外面涂上一些东西保证它们可以如琴弦一样就可以了。”
长孙晏离接过那些马尾毛,在手中轻轻抚过时,手指略略的一勾,当即那普普通通的马尾毛便传出一丝轻响,响音不如琴弦高亢悦耳,但却低沉好听,成了另一种韵味。
苏落微笑着看着他这一动作:“行吗?”
长孙晏离没有说话,却是用行动回答了她的疑问。
他直接将那些马尾毛装到了琴身上,苏落在一旁学着他一起弄,同时将马尾毛都剪成长短适中的样子。
两人就这样又忙活了一整天,一只看起来颇为像样的木琴已经打造了出来。
长孙晏离在试琴时苏落就坐在一旁像个小粉丝一样的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每一个琴音传出来时她都高兴的不得了。
这琴肯定不会像其他专业的琴那样声音悠扬,声音不是很大,也沉沉的,但是也同样有着十几个不同的音阶。
声音只够在这小房子里回荡的就够了,正巧外面路过的人几乎听不到,这样也算是顺了苏落的心意。
琴音虽然低沉,但亦是有几分悦耳的。
长孙晏离的手并没有生疏,所奏出来的曲子她没有听过,但却是万分好听。
苏落听的有些痴了,一双眼睛一直在他的脸上和他的手上来来去去的反复看。
直到一曲做罢,长孙晏离看着她那搬着小板凳坐在对面的模样,眼里渐渐生出了几分她看不懂的光泽来。
当晚苏落睡着时隐约听见了什么声音,翻了个身见长孙晏离正从在窗外不知道是在弄什么。
她本是想起身的,不过见他一直在那里,也没有离开,似乎手里在摆弄着什么东西,有点像是在削木头的声音。
该是那琴上还缺了些什么东西吧,他曾经是那么追求完美的人,应该是还想继续做些什么。
苏落更没有起身去打扰他,只听着外面那一下一下传来的削木的声音,渐渐重新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苏落刚刚转醒,便翻了个身,却是忽然,她重新睁开眼睛,看着自己枕边的那支精致的木笛。
她猛地坐起身,拿起那支木笛放在手中连番打量,看了许久后才有些怔然的转眼看向四周。
长孙晏离没有在房里,她起身快步走了出去,见长孙晏离正在院中砍柴。
她便笑着握着那支笛子走过去:“你昨晚是特意去给我做了这只笛子吗?”
长孙晏离回头看了她一眼,见她眼中是开心的笑意,便淡淡笑了笑。
见他笑了,苏落便轻轻的摸着手中的笛子:“谢谢,我很喜欢。”
长孙晏离继续砍柴。
苏落本是打算回屋子里去弄饭去,虽然小日子这样日复一日的过着,但是她这里不缺吃不缺喝也不少穿,两个人这样的生活已经真的让她觉得很充实和满足了。
重要的是,长孙晏离在这里。
刚要回到屋子里去,忽然,她的脚步一顿,寻着声音回头向院外望去,看见是金花带着一个丫鬟走了过来,她直接转身走回到长孙晏离身边,伸手就拉住他的衣袖:“快进屋里去。”
长孙晏离顿了顿,迟疑的看了她一眼。
“有人来了。”苏落小声说。
他这才放下手中的斧子,拍了拍手,回头见她已经走到了院门口处直接将大门在里面锁了上,便不动声色的转身进了门。
苏落刚刚关上院门,金花就已经走近了,她仿佛没有看见金花一样转身将院中墙根处的草药整齐的分好,回头便去将昨夜放在水盆里浸泡着的衣服拿起来洗。
“哟,即将被赶出渔村的落水狗这是在干什么呢?洗衣服呢啊?”金花在院墙外看着苏落的动作,哼笑着嘲讽。
苏落的目光寡淡的看着自己手中的衣服,一边洗一边拿起皂角来,仿佛根本没有听见金花的话。
金话见她仍然这样无视自己,顿时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而觉得万分的不爽。
“我告诉你,苏落,你别跟我装清高,现在人都已经快被赶出渔村去了,你还跟我装什么啊?”
苏落耐心的搓洗着衣服,继续无视。
“哈哈,听说你那天跟我爹说,只要你把我救醒了,就让我爹允许你在这里继续住一个月。看来到头来你还是承蒙了我的脸面才被留下来,可惜了哟,这一个月后你还是要卷着铺盖滚蛋了,我们渔村里的空气啊,也将要因为你的离开而变的好闻了呢。”
苏落面色淡然的将洗好的衣服放在旁边干净的盆里,拿着手中洗过衣服的脏水盆便忽然向墙外泼去。
金花完全没料到苏落会有这种不客气的举动,一盆脏水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