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冷的看着那躺在地上的男人,忽然用手狠狠的按了按他的人中,然而温无涯只是痛苦的皱了皱眉,微微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要呓语些什么,却无力说话,只在昏沉间无力的歪过了头去,陷入了更深的昏迷。
看着这样的温无涯,苏落真的是想将他掀起来直接扔进井中让他死个一了百了,她将手从他的人中上撤了开去,起身向后退了一步,就这样冷冷的看着他。
从他现在这样的情况来看,只要自己不管她,就这样让他浑身是血是活的在这里冻上一个晚上,以他的虚弱程度,他是活不过明天早上的。
现在这算是老天爷的安排么?
要让她在他将死之时发现他在这里?
苏落恨恨的想着,一边想一边冷眼看着这个她恨不得亲手杀了的男人,巧的是,她今天头上还真的带了根银簪,很锋利的那种,只要她将银簪插-进他的心口,她也就算是为顾家人报了仇了。
可是就让他死的这么容易?
让他以为自己失忆了,以为可以放下这一切,就这样轻轻松松的离去吗?
苏落就这样站了许久,直到温无压在昏睡间忽然狠狠的皱了皱眉,手指隐隐的动了动,嘴里轻轻的发出几声呓语,她听不清楚,便不慌不忙的慢慢的蹲下身去听。
侧着耳朵听见他极为微弱的声音在低喃:“倾城……跑……快跑……”
她一顿,缓缓低下头看着他,眼中没有多少动容和感动,只是一片迷茫。
“温无涯,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你对我的狠心又何止只是对顾家的赶尽杀绝。你是活活剜了我的心啊……”她边说着话,边将手慢慢的的抚上了她的心口,感觉到他微弱的心跳,就这样看着他。
“如果我不够恨你,或许现在就会让你在这里死个痛快。”她淡淡的看着他,声间亦是轻轻凉凉的:“可是温无涯,我实是在太恨你了,不能让你就这么死。我要让你活着受痛苦,让你承受真正失去我的痛苦,让你慢慢知道后悔的滋味,让你一生一世都活在后悔和辛酸中,最后,我再亲手血刃了你!”
话落,她的手忽然在他的胸口上狠狠的一抓,锋利的指甲在他胸口上抓出道道血痕,他再一次痛苦的皱起眉来低哼了一声。
苏落冷冷的看着他,缓缓收回了手,站起身,转头看向周围的冷宫宫殿。
……
凌晨,冬日的凌晨本就黑暗,冷宫中最偏僻的一处无春殿里,只有两只从角落中捡来的蜡烛被点燃,在冰冷的内殿中发出微弱的光亮。
苏落一手用着破旧的碗中盛着她回玉容殿中自己包括里取出的一些干药材,一手用着杵在碗里慢慢的捣着,再偶尔向碗中添加一点点水,就这样捣了半个多时辰,最后才转身走到床边,看了看仍然昏迷不醒的温无涯,将他身上的衣服解开,将已经捣好的药汁涂抹在他身上所有可见的伤口处。
因为那些药汁冰凉,涂在他的伤处,温无涯疼的在昏睡中皱了皱眉,苏落见他疼的难受,更是故意的下了狠手,在他伤口上用力的搓着,他浑身都是伤,有的是被野兽甚至是蛇咬出来的,有的是被不知道什么东西咬出来的,还有一些摔伤划伤。
不过,无论他伤的如何,能从迷失森林中就这样活着走出来,也已经算是他的能耐了。
至少,没有死在那里,也已经算是万幸。
她一边帮他涂着药一边转头注意着外面的动静,见冷宫里一直悄悄的,这间无春殿更是偏僻的无人来,从这里落满的灰尘来看,应该至少两三年都没有人进过这里了,更何况是打扫。
她刚刚也只是随便的打扫了一下,将床1上和桌椅上的灰尘收拾了一下,这会儿温无涯躺在床1上昏睡,人已经快冻僵了,不过好在这宫中的柜子里有一些破旧的被子,那些被子有不少因为时间久了而被虫子咬破,还有一些已经长毛腐烂,但从中间还能挑出几个干净的能盖的被子,她将药在他身上涂好,便将被子给他盖了上。
直到他的下身衣服被她脱下去时,苏落对这个男人已经没有了当初的那些感情,所以根本也就没有羞涩之情。
她只将他当成一个快死的病人,就像是在二十一世纪那样的,只是一个病人而己。
将他从上到下的身上所有外部的伤都涂好,起到杀菌消炎的效果后,她再从衣服里拿出几包药来灌进他的嘴里。
彼时温无涯几乎已经快要失去吞咽的能力,她以银针刺入他头上和肩上两边大穴迫使他恢复一些意识和直觉,好不容易把那些药粉用水给他强行灌了下去,确定他体内那些被不知名的兽类和蛇毒可以暂时被控制住之后,她才起身,将旁边的另一条被子扔到了他的身上盖住。
然后她便转身走向一旁的桌子,看着碗中剩余的药草,想起他刚刚身上那些触目惊心的伤。
实在是无法想像温无涯在那之后一个人在迷失森林里究竟都经历了什么发生了什么。
他难道真的是迷失森林里就这样被困了这么多天,终于逃出来却就这样半死不活的躺在了冷宫边的井边?
她想想都觉得那迷失森林里可怕,所以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竟然能活着走出来……
回头再又见温无涯睡的似乎很踏实,她即使心中再怎么有恨有怨,但此时也没法对他做什么,起身撕了一些布条将那些破旧的窗子系牢,免得有疯漏进来,再又出去用盆子盛了一些雪,等化了之后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