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
她十一岁那年送给温无涯的礼物,她去瓷窑找工人帮忙做出的这种两个连在一起的陶瓷小人儿,用着她和温无涯的模样做的。
这箱子里的其他东西都仍有些灰尘,只有这陶瓷小人身上干干净净。
难道这些日子,温无涯曾经打开过箱子,其他的东西都没有碰,只拿出了这个被他尘封起来的陶瓷小人吗?
苏落将之紧紧的握在手里,眼神却是僵僵的看着那两个小人紧紧连在一起的手。
她忽然眼神一寒,将那两个陶瓷小人摔向了地面,眼见着两个小人互相连在一起的手断裂开来,见着两人的身体四分五裂,就这样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儿后,她便缓缓的蹲下身去,将陶瓷小人捡了起来,慢慢的放回箱子里,重新将箱子封好。
那两个帐本她已经收了起来,将柜子关上后,转身再去搜寻其他的东西,不过温无涯本来就是一个极为小心的人,她藏在身上的帐本也许并不一定有多大用处,但至少能证明他与北极国之间发生过一些交易。
一些不可告人的交易。
帐房里烛光昏暗,最终她也没能发现更多的东西,倒是感觉这帐房里似乎最近有什么人进来翻找过什么。
她俯下身检查着桌子下面,看见那里竟然有一块熏香,拿下来放在鼻间闻了闻,这熏香是可以使人头晕,让人感觉自己像是生病了一样。
是什么人把这样的熏香放在这里,又是什么人想要把这帐房里的先生支出去?
当然不可能是温无涯。
自己在这永君王府里生活了整整一年,之前也经常来这里走动,她始终没有发现永君王府里竟然会藏有这样心怀不轨的人,现在只有两种可能。
要么就是柳锦烟想要从这里得到什么所以才会放下这块熏香来让帐房先生无法整日在这里面守着,要么就是永君王府里潜入了什么连她也不知道的人。
当然,两者之间的可疑性都很大。
她将那块熏香重新放回到桌下,转身走出了帐房。
本是打算直接回到温无涯的寝阁去,免得出来太久被发现或者是出现什么差错,可当她绕过西院附近时,陪见西院的方向里还有些光亮、
已经这个时间了,难不成柳锦烟到现在还没有睡?
想到那个女人当初对自己所做的一切,还有那一碗致哑的毒药,想到自己曾经的那些侍女们的耳朵,想到柴房里的食篮和欺辱。
苏落面色淡冷的看着西院的方向,转身直接朝那个方向走了过去。
西院中——
柳锦烟冷冷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几个侍卫:“到现在都没有查出来究竟是什么人在王爷的寝阁里住着?我要你们何用?一群废物!”
“娘娘,王爷的院子里现在什么人都不能进去,连守在院外的侍卫都并不知道里面发生的情况,属下们也的确尝试着去问过,可答案是一样的,他们全都不知道。”
“不知道?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一个不知道两个不知道,还能所有人都不知道吗!”柳锦烟咬牙切齿的说道:“还有,实在不行就想办法买通那些侍卫,让他们趁机进去看清楚里面究竟藏的是什么样的狐狸精,竟然把王爷迷的神魂颠倒到这种地步!连我都不能进去了!”
“是……”
那几个侍卫和侍女跪在地上不敢反抗,然而其中一个侍女却小声说:“娘娘,据奴婢所知,方郎中最近在王爷的寝阁那里来往频繁,经常提着医药箱进去,还经常出府,每一次从王府外带回来的东西都不让其他人看见,就直接进了王爷的寝阁里,奴婢怀疑方郎中一定是知道这其中的原委。”
“我当然清楚方郎中知道这件事!”柳锦烟皱起眉来,满脸愤恨的说:“但是那个老不死的就是不肯开口,他又是王爷的人,我不能随便动他,不然早就扒了他的皮了去逼问!”
“娘娘,虽然方郎中是王爷的人,可娘娘您毕竟是这永君王府里的女主人,若是方郎中连他份内的事情都没有做好,您当然可以去‘惩罚’他……”
侍女的声音还未落下,柳锦烟的眼神便直接向那个侍女看了过去。
顷刻后,柳锦烟满意的笑了起来:“的确,方郎中那个老不死的毕竟是为王府做事的,就算他有王爷护着,我若是身体哪里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他也必须过来为我诊治。”
“是啊娘娘,您只要用一点点小小的手段,让他方郎中在这里出了状况,到时候您想怎么折磨他就怎么折磨他,就算是王爷计较下来,却也说不出个理来,毕竟,身为王府里的专用郎中,若是连个让人认可的医术都没有,那也就不必再留着了,娘娘您有权利扒了他的皮或者是砍了他的脑袋……”
柳锦烟不再说话,只是冷冷的勾唇一笑。
“也好,那就在方郎中的身上先下下功夫,若是在这个老不死的身上还找不到突破点的话,那就要另想其他办法了。”
“方郎中只是一个老头子,他肯定受不了多少折磨,一定会招认的,娘娘。”
“但愿吧,我一定要尽快查出那个院子里的人是谁,如果是个男人的话,那估计就是宫里的问题,我也需要知道,如果是个女人的话,那就是关于我在永君王府中地位的为题,我更不可能放过他们!”
话落的同时,柳锦烟抄起桌上的茶杯便狠狠的向着地上砸去,咬牙切齿的说:“谁敢阻拦我的路,我就让谁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