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竹白她一眼:“还吃了我,你行你吃啊!”
这本是一句玩笑话,言竹没有当真过,但后来还真就发生了。
白栀是妖,言竹是人,本不是同类,生来就注定不能在一起,道长那时明白这点,所以从来没有点破这一层关系,但白栀现在偏要逆天道而行,自然少不了天罚。
和言竹成婚不久,她便有喜了。
妖产子及其不易,往往要消耗一半的修为,肚里的孩子得到修为,会自己往外爬,过程中会撕扯母亲的肚子,让她痛不欲生,一般都有孩子父亲在一旁为母亲传输修为,让她足以把孩子生下,很少有妖能在只剩下一半修为的时候坚持下去,更别说白栀孩子的父亲还是一个人类,产子过程还不能让他看见。
本就九死一生,偏偏天罚在她产子时降下,白栀被疼痛折磨的已经奄奄一息了,还要强忍着用胳膊护着肚子,一边保护孩子,一边承受天罚。
言竹焦急的等在门外,天突然下起瓢泼大雨,还有一些只能听到却看不到的雷电,但听声响却感觉很近,像是从屋里发出来的声音。
言竹趴在门上,白栀要生时,他跑去请产婆,回来后却开不了门,无奈只能等在门外,只是一件很折磨人的事,更折磨人的是屋里白栀的声音一声都没传出,着实让他焦急。
雨整整下了一夜,雷声也响了一夜,言竹若是仔细听,会发现雷声响了整整五十下,只是他无心观察这些。终于在天亮时,屋子里传出一声响亮的哭声。
言竹激动的推门,这下直接被他推开,只是屋里的景象却让他震住了。
白栀躺在床下,床铺上全都是血,一个通体雪白的婴儿躺在血泊中。
言竹跑过去抱起白栀,她眼睛半睁着,虚弱的说不出一句话,身上的衣服已经破的不成样子,皮肤上无数道伤痕,像是被鞭子抽过一样。
“阿栀,你这是怎么了!?”
“我……没事,你快把……把孩子……”她已经说不出话了,眼睛也睁不开。
言竹从另一个房间取来干净的褥子,将孩子裹在里面,是个男孩,看见言竹时马上就咧开嘴对他笑。
白栀已经昏过去了,言竹把她和孩子抱到另一间房里,端来一盆热水,手忙脚乱的给她擦脸,那孩子除了最开始的一声哭啼之后,就很安静,他躺在白栀身边不哭也不闹,不同于其他孩子,他已经能睁开眼睛了,只是眸子却是黄色的。言竹顾不上考虑这些,他给白栀上了药,给她盖好被子,转身投入另一间房的收拾中。
白栀昏迷了一天一夜,醒来时言竹并不在她身边,只有一个小小的孩子趴在她身上。
这孩子生来便是一双妖瞳,伸手探了探他体内的修为,白栀着实被惊到了,这孩子居然在她受罚时,吸收了她一多半的修为。
他还小修为就这般大,若是随着长大而增长就不好了,只是现在的白栀没有能力去化掉他体内的妖力。
言竹不知道去哪里了,她身上的伤痕已经消失的差不多,为了不让言竹怀疑,用所剩无几的修为施法,造成浑身伤痕的假象。
言竹去街上卖了几幅画,赚了五两银子,给白栀买了许多补品以及伤药。
匆匆忙忙回家时在家门口遇到一个女人,那女人看起来年龄不大,衣着华贵,正探头朝里面看。
他上前几步,拍了拍那人的肩膀:“请问,您这是……”
女人转过来看了他片刻,叹息的说道:“我来找我女儿,她叫白栀。”
白栀还在为孩子的事情发愁,听见房门响,便抬头去看,在看到跟着言竹进来的女人时,楞了一下。
“母亲。”
这一声并没有寻常母女的感觉,叫得及其冷淡。
白栀就是这样,对父母没有多大的感情,这一点凌念是知道的,所以也没多大反应。
言竹把东西放在桌上,自觉退出去,给母女俩一个独处的空间。
凌念问:“受过天罚了?”
白栀答:“受过了。”
微怒:“不思悔改,活该!”
“……”
这下白栀倒是没有答话,凌念看了她半响,又看了看她怀里抱着的孩子,叹了口气,走到床边,将孩子抱起来。
抱起来时就已发现了不妥:“这孩子几乎有你全部的修为吧!你现在感觉如何?”
白栀低着头,也不看她:“还死不了。”
“妖王失踪了,妖界怕是要乱了,你弟弟白宿现在是幽冥冥帝,白柒跟着他,他俩倒是没有什么大碍,我和你父亲就是担心你!”凌念施法化掉孩子的修为,说明自己的来意,“这人类并不是你的良人,你还要这般冥顽不灵吗?”
“……”
凌念也不看她,又继续说道:“既然孩子已经生了,不如离开吧!你今后就去你弟弟那儿,他会照顾你的,还有……”
白栀打断她:“不必了,是不是良人我心里有数,谢谢你帮我化掉这孩子体内的修为,你走吧!和父亲多保重。”
“这孩子有姓名吗?”
“言竹会取得。”
“他知道真相吗?”
“不用你管!”
话已至此,凌念已经不能再说些什么了,怀中的孩子已经睡着了,把孩子归还白栀,转身离开。
片刻之后,言竹端着碗米粥,从外面进来,他脸色不是很好看:“喝点粥吧!”
把孩子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