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血泼出的地点,竟然是一座青楼,乐安府有名的品红阁!
送亲可是大有讲究的,时辰路线都要精心制定,求喜气避晦气。坟场青楼,就是寻常人家送亲都是避之则吉,顾盼兮是堂堂准王妃,这个喜婆竟然胆大到带路带到青楼边上,那是多么歹毒的用心。
喜婆分明是算准了,就是顾盼兮有胆要去抓泼狗血之人,看见人藏在青楼里头,她一介女流也会因为自重清白名声,知难而退。
这分明是欺负顾家没人,顾盼兮是个白痴,才敢这么堂而皇之不加掩饰地欺负她!
顾盼兮恨恨地瞪了满地找牙的喜婆一眼,小脚再次提起,狠狠地踹了喜婆一脚。
姐我可是个眼界开阔的现代女性,怎么会因为这么狭隘的理由就放过泼我狗血的犯人一马?
荒谬!
虽然明知道已经得不到怨恨值了,但顾盼兮还是使足力气踹着喜婆出气。
喜婆虽然被顾盼兮踹得嗷嗷乱叫,却还是满肚子恶毒:你这个顾家白痴敢踢老娘,老娘保你一辈子进不去赵王府的大门,当一辈子的便宜寡妇!
顾盼兮踹够了,喘了口气,然后顺手抄起路边一根棍子,掂量了一下,见正趁手,就一个箭步要冲入品红阁中。
有个穿着大红喜服的准王妃冲进青楼大门,真是让周围的吃瓜群众们立刻炸开了锅。
品红阁的老鸨和龟奴当先拦住了顾盼兮,劝道:“顾姑娘,我们这里可是青楼!恕我不能让你进门。”
顾盼兮柳眉一竖:“为什么不能?”
老鸨掩嘴妩媚一笑,怪声怪气道:“呵呵~进我们品红阁的,要么是客人,要么~是姑娘!敢问顾姑娘是哪一种啊?”
老鸨将“姑娘”这个词咬得特别重,惹得品红阁内外的人都哄堂大笑,他们都伸长了脖子,等着看顾盼兮下不来台的洋相。
可是顾盼兮冷哼一声,唬道:“我身负皇命入门,你这个乌龟王八蛋竟敢拦我?!”
老鸨真被唬住了,结巴问:“皇皇皇命?!”
“当然!”
顾盼兮将棍子往地上一伫,一手叉腰,朗声道:“当今圣上宅心仁厚,一直强调对万民宽厚,要皇室子弟亲近百姓,多多抚恤贫苦人家。试问要说贫苦可怜,谁又比得上被你们盘剥的风尘女子?我身为赵王即将过门的发妻,奉命来你们品红阁‘抚恤’贫苦人家,你当众拦我,是想忤逆皇上圣意吗?好你个老鸨,大逆不道,看来你是想被满门抄斩!”
品红阁老鸨被吓得身子哆嗦了一下,身边几个龟奴也是面面相觑,不知道怎么应对。不单单是他们,就是其他围观的吃瓜群众,也都惊讶得合不拢嘴来。
顾盼兮可是乐安府知名的白痴啊,怎么现在变得这么伶牙俐齿了?她是文曲星上身了不成?
顾盼兮说的全是歪理,无奈扣上了皇上的名号,她又是名副其实的准王妃,区区品红阁老鸨龟奴,怎么还敢阻拦?
脸可以不要,命不要不行!
无可奈何之下,两股战战的老鸨唯有向正从地上爬起的喜婆猛打眼色求援。
喜婆老牙已经掉了小半,还被顾盼兮踢得鼻青脸肿,但她还是坚强地捂着漏风的嘴喊道:“顾盼兮!这种乌烟瘴气之地,你如果入内,就是败坏赵王、败坏大武朝皇室的威名!里面都是些不知廉耻的肮脏女子,你是要跟她们为伍吗?!”
顾盼兮横眉怒目,挺起棍子又扫了喜婆屁股一下,打得她东倒西歪,反驳道:“闭上你的臭嘴!她们沦落风尘,但不害人不整人,心还是干净的。你这个老虔婆看起来恪守礼节,其实一肚子坏水。要说脏,你可比品红阁里头这么多姐妹脏多了!”
这番朝前的话堪称振聋发聩,品红阁不少姑娘听了,忍不住鼻子一酸,流下两滴热泪来。
“叮……收获如烟1点感激。”
“叮……收获如花1点感激。”
“恭喜收获感激10点。诸如感激、赞赏等正面情绪,可以1:5的比率兑换怨恨值。”
顾盼兮本来是仗义执言,没想到这个系统,不但能收获针对自己的敌意提升等级,还能收获对自己的正面情绪兑换物品。
姑娘们这10点感激入袋,相当于50点怨恨值。顾盼兮草草往商店瞄了一眼,发现足足可以兑换50两银子了。
要知道在当今大武朝,一个务农的三口之家,一年的花销也不过3两银子。顾盼兮就凭一句话赚了一家人16年的收入,真真是发了一笔横财!
爽!
顾盼兮意气风发,手中棍子左右横扫开路。老鸨和龟奴被她吓住了,不敢阻拦,品红阁中的姑娘被她感动,客人都等着看热闹,更是主动让开。
势不可挡的顾盼兮,一路风风火火直冲到三楼临街最右的房间,不用入门,就看到了一路血脚印从这个房间延伸到后面的楼梯。
顾盼兮眉毛一挑,先往房间内看了一眼,发现地上倒盖着一个沾着狗血的铜盘,而血脚印则顺着楼梯往下,似乎犯人是逃之夭夭了。
“哼,想逃没那么容易!”
顾盼兮正想跟着血脚印追过去,但仔细一看,就发现了些不对劲。
毕竟是滨江“霸王花”,顾盼兮敏锐地发现,楼梯上的血脚印,竟然是完整的脚印,这就很奇怪。
试想,人在匆忙地上下楼梯时,多半都是半只脚掌踩在楼梯上的,像这样整只脚都踩着楼梯留下的脚印,是非常不寻常的。
顾盼兮当即做出判断,这很可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