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盼兮猛地抬头,看向了窗外,问身后的冬梅:“冬梅,你听见了吗?”
冬梅一愣,反问:“王妃,听见什么?”
顾盼兮摇了摇头,“没什么,好像有人在惨叫罢了。 是本妃听错了吧。”
说着,顾盼兮双手叉腰,巡视了张灯结彩的赵王府一趟。
“挺好的,很有喜庆的结婚,在此举办婚礼,不失体面。真要说的话,本妃那时候,还要气派呢!”
冬梅语塞,“王妃……”
顾盼兮摆了摆手,“别胡思乱想,本妃可不是吃醋爱计较,这是顺口一说。其他人都做好准备了吗?”
冬梅捣蒜般点头。
“叫他们过来,让本妃瞧瞧!”
冬梅小碎步跑走,不过多时,叫来了顾岳飞、流川和赵忠三人。
顾盼兮看着穿戴整齐的顾岳飞和流川,不由得笑了,“唉哟,这两位英姿勃发的青少年,真是让人心动啊。你们这样走街头,不知道多少小姑娘会被你们迷花了眼。”
流川拱手道:“王妃不要再取笑小人和小飞了。”
顾岳飞羞赧地摇了摇头。
顾盼兮走近,拍了拍流川的肩膀:“流川,你责任重大,可不要轻忽。”
流川郑重地点了点头,鲜见的寡言。
顾盼兮又摸了摸顾岳飞的头,苦笑道:“小飞,王妃姐姐对你还真有些舍不得呢。可是姐姐深思熟虑过,觉得这样最好,你不会怪姐姐吧?”
顾岳飞将头摇得像拨浪鼓,掏出手札写道:姐姐做的决定,小飞都觉得是最好的。
顾盼兮欣慰地笑了,然后转头看向赵忠,“赵忠,你最踏实,本妃信得过你。相信你也不会让本妃失望。”
赵忠露出个憨厚的笑容。
“好了,全部人都散去吧!将该做的事情都做好,巳初(午9点)迎亲,可不能耽搁了。迎亲的过程,也不能有丝毫怠慢高小姐的地方,知道吗?”
“是!”
三人散去,只留下了冬梅。
顾盼兮问:“冬梅,本妃差你送给狄将军的东西和祝福,都送到了吗?”
冬梅点头。
顾盼兮叹出一口气,“可惜狄将军身处军营整备,不见外人。不然本妃应该亲自去见他一面的。狄家军正午(午12点)出征,只盼着此行能够一路顺风,平安归来。好了,冬梅,你也下去做事吧。”
吩咐完该吩咐的事情,顾盼兮要转身回房,结果在回廊之,被铁木子拦下。
顾盼兮看铁木子一眼,问:“糟老头,今天本妃可没有心情跟你胡闹,本妃说过了,不要当你的徒弟。”
铁木子白顾盼兮一眼,“你这个态度,看来这东西是不要了?”
顾盼兮一看铁木子手的大包,眼亮了起来,弓起身子扑了过去想抢。
铁木子眼明手快,迅速躲开了顾盼兮的魔掌。
顾盼兮正要叫骂,铁木子先开口了。
“臭丫头,老夫确实是没想到,你和清儿会如此刚烈。唉,看来清儿是真爱你,你也是真爱清儿。”
顾盼兮苦笑,不知道该接什么。
铁木子自觉不应多说,将手大包递到了顾盼兮手,叮嘱一句:“让清儿不要忘了服这药,否则剑疮一发,不用人杀,他自己先死了。”旋即飘然离去。
顾盼兮遥遥说了声“谢谢”,然后快步回了房间。
一开门,顾盼兮看到长身玉立的时非清,已经穿好了喜服。他面貌俊朗,高大笔挺,确实是无论穿什么,都是那般夺目。
顾盼兮忍不住调笑道:“王爷真是天生是做新郎官的人,喜服穿在身,真像长在身的一般妥帖……”
话音未落,时非清将她一把揽入了怀里。
感受到时非清的体温,顾盼兮再也兴不起调笑之心了,隔了片刻,忍不住叹出了一口气。
“无耻女人,会不会怪本王?”
“怎么怪你?怪你爱我爱得连命都不要了吗?我还没有无耻到那个地步……”
时非清笑了,“听你承认自己无耻,总算是有些自知之明。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看来你总算从本王身,得了些好品性。”
顾盼兮白眼一翻,发狠咬了时非清心口一口,想让时非清讨饶。结果时非清一声不吭,顾盼兮斗气,越咬越大力,结果将时非清的心口,咬得渗出了血丝来。
好在时非清身穿喜服,本是大红,这点血丝,也不显眼。
顾盼兮连忙松口,又气又紧张,拍时非清一下,慌忙解开他的衣衫,查看心口咬痕,嗔道:“王九蛋,你干嘛?不会喊痛吗?”
说着,顾盼兮心疼地摸索着时非清心口的淡淡牙印,有些自责。
时非清摸着顾盼兮的头,淡淡道:“总要在身留下些你的东西。这下可好,不用烦恼选哪个了。”
顾盼兮听了,一下没忍住,泪水夺眶而出。她一头埋到时非清怀里,骂道:“王九蛋,学会骗我眼泪了,了不起了啊!”
时非清将她紧紧揽住,只是笑。
时间飞逝,巳时转眼到。
大雨知趣地停了。
高府的送亲大队,浩浩荡荡地往赵王府过来。赵王府的迎亲大队,也不遑多让,派头十足地启程。
得知这场大婚的乐安府民众们,本来做好了冒雨围观的打算,现在见大雨停了,更加兴致勃勃,全都携老带小涌到街头,为了瞅高馨宁的花轿一眼。
高馨宁只觉得自己二十年来,都不曾这般紧张过。她既想花轿早些到,又担心花轿太早到,心七八下,全无平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