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群臣大宴,是次时问政举办来庆祝狄丹青凯旋的大宴的升级版。
参与人数更多,占地更大,菜肴花样更丰富,除此之外,基本雷同。
顾盼兮已经有过次大宴的经历,礼数规矩都还没有忘得干净,也算是足够应付,不至于出洋相。
席,顾盼兮几次看到高馨宁痴痴看着时非清的眼神,待到高馨宁发现自己的失礼被顾盼兮看到,又慌乱地别过头去,狼狈姿态,尽收顾盼兮眼底。
顾盼兮倒没觉得有多可乐的,反正高馨宁次因为她被打成猪头,已经出尽洋相,可以笑的都笑尽了,再去嘲弄这些手下败将,实在没有意思。
群臣大宴,着实无聊。那些推杯换盏、觥筹交错,顾盼兮一点兴趣都没有。她那双水灵的眼眸,始终在扫视几个皇子席旁的可疑人物。
这次大宴,皇子带来的随从,一律候在他们席位一旁,如流川、赵忠、冬梅等。顾盼兮正是在打量他们,心抱着一个疑问:
听真凶命令去安插那截断剑的人,到底是谁?他到场了吗?
在顾盼兮想得入神之际,距离群臣大宴会场不远处,忽然传出一声震天呐喊。
“杀!”
这杀声逼人,席人人都听得一清二楚,无不被震得脖子一缩,惊惶地循声望去,担心会发生些什么。
顾盼兮清楚得很,这是军演准备开始,吓东瀛人一个措手不及了。
果不其然,只见时问政佯怒招呼狄丹青,问道:“狄将军,这是怎么回事?好好的群臣大宴,怎么会传出来杀声?!”
狄丹青早准备好了说辞,跟时问政一唱一和:“回皇,老臣有罪!这杀声,乃是来自我大武三军操演!皇曾有命,无论何时何日什么天气,只要是定好了的操演,绝对不能停下,老臣正是这么吩咐的,才导致三军操演之声,搅扰了皇、四国使臣和一众大臣的雅兴!”
云闵、蒙哈、百越三国使臣,虽然都被通了气,知道有军演一事,但没想到会发生得这么突然,猝不及防之下,也被这声喊杀吓得不轻。
至于蒙在鼓里的东瀛人,则更加错愕,心全都有些惊疑:大武的兵力,当真如此神武?
狄丹青配合得好,时问政演得更好,他猛地一掷手玉杯,拍案怒道:“好你个狄丹青,明知道今日朕大宴四国使臣和群臣,竟然如此扫兴!可恶,可恶!朕要治你的罪!”
皇后分明也是这出大戏的重要角色,她这个时候不急不慢地张嘴,充当了贤内助的角色,劝道:“皇,狄将军只是遵照你的命令用心练兵,怎么可以责怪他扫兴呢?算皇真要责怪,也只能责怪狄将军,练兵不专,有些懈怠啊。”
“哦?”时问政心下窃笑,脸怒容不改,“皇后说得有理。”
说罢,时问政沉吟片刻,方才接道:“狄丹青!”
“老臣在!”
狄丹青跪下的时候,心莫名闪过一个念头:老夫为官当年,时时享有赐座殊荣,没想到今日竟然因为陪皇演戏,这么正儿八经地跪了一把。唉哟,这膝盖还真不好受……
“朕乃明君,不以心情降下责罚。既然你今日练兵,好,朕要看看,你这兵练得怎么样!”
说着,时问政看向四国使臣,说道:“四国贵使,不能冷落。既然朕突然主张要看练兵,那请各位随朕同去!如何?”
四国使臣们毫不迟疑地应好,随即纷纷起身。
这可不是演戏。云闵、蒙哈、百越和东瀛四国,都是发自内心地想要一窥大武军事力量,这于他们而言,可是至关重要。
云闵、蒙哈、百越三国依附大武,当然希望大武强盛,力证自己抱对了大腿。
东瀛生了异心,当然希望大武徒有其表,这样作乱起来,才更有底气。
这四国是各怀鬼胎,各有盘算。
时问政又何尝不是?
尽管他口头说,这场军演是给东瀛人看的,可是他真正的意图,却是也想引蒙哈、云闵、百越生出兴趣,借机让他们也看一看,大武的军事实力有多强。
有异心的要震慑,没异心的更要震慑。
时问政一门心思,是在自己选定接班人之前,稳固好大武的江山。
群臣留在原地,时问政带头,率领妃嫔、宗室和四国使臣,直往眼下军演正在进行的练兵场而去。
顾盼兮也有些兴奋,她对大武的军事力量,其实也是好得紧。
时问政和皇后乘轿子,其他人步行,行了约莫两公里,去到一个高墙大院跟前,里头杀声正响,显然是军演之地。
见是时问政来了,守门的兵士当即跪地磕头,然后利落地推开了大门,请他入内。
大门一开,里头的肃杀气息如浪潮冲出。顾盼兮只是第一眼,被震住。
震撼!
太震撼了!
但见数千人在一个宽阔的校场,列成几个方阵,一名威风凛凛的披甲将军,在高台之,每打一个手势,身后有随从挥动令旗指挥方阵活动。
但见令旗一打,头一个方阵齐出,喝一声“杀”,将没开边的大刀斩向前方。
再见令旗一打,次一个方阵迅速而有序地冲到头一个方阵前面,高举盾牌,摆出了要为友军阻挡箭雨的架势。
旋即令旗再打,第三个方阵从侧翼冲出——这是一个骑兵方阵。他们纵横来去,在校场卷起腾腾烟尘,气势非凡。
这三个方阵,全都由大武精心挑选的精兵强将组成,高台的将军指挥起来,如臂使指,完完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