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楚家的时候朱妈妈正执着灯在门口候着,偌大的楚家在她身后陷入了一片空虚的黑,楚念随着朱妈妈匆匆入了府,身后的暗一三四这才无奈的摇着头,“一到了三娘子的面前,殿下都掌控不了自己的情绪了。”
“莫说了,殿下为了三娘子骂了我多少次了……”
暗一看着满脸无奈的暗三嗤嗤的笑出了声,得了暗三好几个白眼儿,才半讥讽着道:“那还不是你每次都坏殿下的好事儿,可不过咱们三娘子如此聪慧,怎会看不出殿下的心思?”
“我倒觉得,三娘子是在装傻。”
暗四冷不防的开口,吓得暗一暗三瞪大了眼睛看他,“老四你可真是不开口则已,一开口惊人啊,老三我的心里话都被你抢了先了。”
闻言,暗四斜睨了他们一眼,闪身飞入了大宅,暗一三只好跟上,各自心中纳闷儿,自大三娘子出现之后,殿下变得不正常了,倒也寻得到缘由,可今日暗四若不开口,朝夕相处的哥儿几个都要拿他当哑巴了,难不成三娘子当真是什么“幽魂附体”,身上带着控制人心的法力?
这一夜,注定许多人揣着各样心思的人无眠了。
第二日清晨,济世堂刚刚开了大门,伙计们都还睁不开眼,便见一妇人冲了进来,“我抓药!快给我抓药!”
伙计被这尖利的嗓门儿吼得清醒了几分,以为是急诊,便匆忙回了柜台,另一个伙计便钻入后院儿去喊阿婳了。
“大姐,您要什么药?”
“我要一钱古山龙!快!”妇人在柜台前面蹦跳着显得很急切,伙计迷糊之间觉得那妇人的面相很熟悉,却始终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了,便是手忙脚乱的帮妇人包好了药,那妇人丢下一两银子就离开了。
这时,阿婳才收拾好从后院儿出来,一双眸子里还揣着迷糊,“怎么回事儿?病人呢?”
那伙计见清早儿就收了钱,亦是精神了许多,“不是病患,只是来买药的,看上去很急,买的是一钱古山龙。”
闻言,阿婳点了点头道:“之前教给你们的你们可记得?一会儿她若是再来买白珠子,你们可不能卖了。”
前些日子有人下了血本,买了保胎药又往保胎药的药渣里撒了藏红花,藏红花可是会令人堕胎的药,搞不好还会一尸两命,这藏红花在保胎药里,准备保胎的孕妇吃了孩子却堕了,可就麻烦大了。
那人就是提着药渣和一个已经被打得落胎了的妇人,非说是伙计给配错了药,好在阿婳及时看穿那女子是被打得,当场指出,那人也是心虚,又因为阿婳还当场给女人治好了身子,这便灰溜溜的回去了,不然,只怕那给他们抓药的伙计都要被带去官府了。
这次伙计们可长记性了,虽说那妇人的样貌没记全,可一早儿见的第一个客人他倒是绝不会忘得了的。
济世堂在京都开了有半年了,名声也算远扬,就这几个闹事的还不足以动摇神医阿婳的口碑,不多时,来济世堂买药的人便在门口排起了长队,伙计们忙碌了起来,阿婳也进了内堂问诊了。
不多时,一个小丫头引起了阿婳的注意,她刚才出门儿透口气的功夫,便望见一个小小的身影费力的在柜台前踮起脚儿,手指比划着什么,可伙计们始终看不懂她要什么,可把小丫头急得面色通红。阿婳瞧见了,便上前和蔼的摸了摸小丫头的头。
“你会写字吗?”
小丫头懵懂的点了点头,伙计见状,连忙取来笔墨,小丫头便在白纸上写下“白珠子”三个大字儿,阿婳虽心中升起一股奇怪的感觉,可也念着孩子可怜,看上去也不像是害人的,便也没多说什么,任由伙计给小丫头拿了药。
那小丫头也不知怎的,提了药走向门口,却是一步三回头,末了,像是躲避瘟疫一般逃离了济世堂。
阿婳无奈的摇了摇头,没多在意,却是等到正午,麻烦事儿又来了。
只见一妇人再次堵在济世堂的门口,那肥胖的身躯在门口一堆,屋子外头的人进不来,屋子里头的人出不去,哭嚎就开始了,这个时候伙计便认出了这个人,顿时冷汗直流。
“你不是早上来买古山龙的大姐吗?”
里堂的阿婳连忙冲了出来,刚好听到那妇人的哭诉,“前几个月我家夫君腿断了就在你们这儿治没治好不说,还落下了一身病,我这次来你们这儿买古山龙,你居然给我往药渣里配了白珠子,如果不是旁人看出来这两样说是相克,我那夫君就要被你们冤死了!”
“哎呦,我苦命的夫君啊——”
阿婳听不得她哀嚎,转眸看向伙计,“怎么回事?”
那伙计简直百口莫辩,这档口,那妇人转身,胖乎乎的手指指着早上卖药的伙计,“就是你!你早上没睡醒,迷糊糊的给我抓药,定然是那个时候给我放进去的白珠子!我也着急办事儿,你倒是好,趁虚而入呢!”
听妇人这么一说,伙计也觉得脑中混乱,他早上开门的时候是迷糊来着,古山龙和白珠子的药匣隔得不远,说不准他还真是……
阿婳上前一步,皱着眉头看向妇人,“不知家中老爷可还安好?”
那妇人没想她有这么一问,一巴掌拍到地面上,嫌弃一片灰尘,“你还有脸问,是不是盼着我夫君吃了你的药死翘翘?”
闻言,阿婳算是明白了,她那丈夫根本就没死,而她这次,是如法炮制来闹事的。
阿婳不耐烦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