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差一口老血吐出来,众大臣惊奇抬头望向大步走进屋内的两道身影,这不正是那每次宫宴都姗姗来迟的淮南王父子吗听这语气,这位连太后和皇上都是第一次才见到的皇女殿下,竟和淮南王相识的
不过这倒也有几分可能,如今太后却是后悔不已,就不该把这个登徒子发配到淮南那等离西楚相近的地方否则这等结交西楚皇女的机会怎会落到他头上
皇帝皱皱眉头,想起方才在正阳殿发生的事,他叹了口气,末了,敛去愁容,他见西楚越凌起身含笑对着淮南王颔首,便正色道“皇弟是如何与皇女殿下相识的”
淮南王侧眸看了一眼似乎有些不一样的皇帝,拱了拱手,又目不转睛的看着西楚越凌“好些年前的事儿了,当时皇女殿下才这么高吧”
他伸手,在胸口比了比。
皇族的男子一般都很高,这淮南王却不知怎事儿,大多与女子持平,站在众大臣里,都是要仰视别人的那种身高,不过是因为他的亲王身份,众大臣宁可弓着腰仰视他,也不敢随便藐视皇族的权威。
淮南王和西楚越凌相识时西楚越凌才到他胸口,如今已经和他持平了。
楚念目光打量着西楚越凌平静的面色,企图从那双冷淡的眸中找出别的东西。
以西楚越凌方才对待王子轩的模样,一个亲王而已,西楚越凌没必要给上赶子攀关系的淮南王这个面子,可西楚越凌就是不咸不淡的应下了,就好像当真是一对许久未见的故人,淮南王嘘寒问暖,西楚越凌礼貌作答,此刻看上去倒是比与太后亲密了。
太后暗自扣着坐下的凤椅,镶金的搭手到底叫她扣出了个指印。
楚念接受到太后凌厉的目光,淡然起身“王爷,先入席吧,等您好久了。”
淮南王头看了楚念一眼,便一拂袖,一声冷哼,在她身侧的座位坐下。
西楚越凌挑眉看了楚念一眼,便再她反应过来之前收了目光,坐原位,若有所思。
淮南王装着被楚念破坏了好事儿而盯上楚念的模样,愤愤的望着楚念丝毫不避讳,只看得楚念汗毛直立眼神飘忽行了,可以了,王爷,戏演过了。
淮南王却伸手端过酒盏,咬牙切齿的笑着朝楚念一举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那意思很明显你自己说的,我越恨你,太后越信任你
楚念嘴角抽搐,怎么明家一个一个都是这么个睚眦必报的性格她不就顶了这位王爷两句吗这么大岁数人了,至于记到现在
太后将淮南王的反应放在眼里,以为他是当真恨上了楚念,心头对楚念后一丝疑虑也已经打消,眸中闪过满意,她才象征性的打着圆场道“这么多年了,王爷脾气还是这么大。”
小心眼儿,无理取闹,楚念这晚辈不过说了一句话,就叫他恨得咬牙切齿了,不是小心眼儿是什么
淮南王不买太后的账,只冷笑了一声,没再说话,便见太后目光转向西楚越凌“皇女见笑了,今日哀家怕宫宴乏味,特意给皇女殿下准备了一些节目,不知皇女殿下是否喜欢大凉歌舞”
西楚越凌眸中仍旧是那抹不达眼底却叫人觉得极为真诚的笑意,“自是喜欢的。”
太后满意的了头,拍了拍手,歌姬和舞姬还有一些乐师已经排成长队了。
直到大凉标志性的“出阵曲”响起,西楚越凌脸上也没有丝毫的不适。
楚念听着耳畔传来细密的鼓儿声,一阵伴随着铿锵有力的弦乐,楚念若有所思的看着坐在对面笑盈盈的西楚越凌。
太后这是知道还是不知道,曾经大凉被西楚压迫后打的第一场翻身仗,可就是因为将士们破罐子破摔,将军请了一队乐师演奏这出阵曲鼓舞了人心,这才将西楚人打了自己国家边境呐。
而自从第一次靠此曲鼓舞人心而取胜,各个隘口的将军们便纷纷效仿,没想到,竟很就把西楚来犯的士兵尽数打退了,而这出阵曲,对于大凉来说是振奋人心,可对于本就要强的西楚来说,可是一份耻辱呐
太后是明知真相故意而为,只是为了警告仍旧虎视眈眈的西楚,可面对如此明显的挑衅,别说其中为年轻的西楚越凌都只是淡笑着欣赏舞者的舞姿,就连跟着过来的那些个看上去就老谋深算的使臣皆是连眉头都没皱一皱。
西楚女皇派来的这些个人,都不是简单人物。
楚念扫过在场众人的脸色,见百官们无一不是幸灾乐祸的看着西楚使臣,就连王子轩也面色愤愤,不禁无奈的摇了摇头。
就大凉朝中这些无用的蛀虫,倘若继续由太后和王家统领下去,还能在西楚手下苟延残喘多久
一曲舞毕,舞者飒爽英姿完美谢幕,乐师也纷纷退下,楚念身侧的王子轩就噎着笑意轻轻拍掌。
“好曲,能听到这么完整的出阵曲,还是本相平生第一次。”
这话儿话音里又是夹枪带棒,好似不把西楚使臣们惹毛了,王子轩就不甘心似的。
在场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叫西楚能觉得出阵曲是耻辱的还有另外一短短不到小半个时辰的出阵曲,只要奏响,士兵上场杀敌,出阵曲都不用奏到结尾,就能把西楚打退
明摆着嘲讽西楚兵阀无用
楚念隐晦的观察着西楚越凌的面色,却只望见那张绝美的脸蛋儿上那抹常年不变的亲和笑意。
可她身后的使臣却是按捺不住了。
西楚越凌身侧一长须男人站起身,目光死死的盯着王子轩“出阵曲确实精妙,可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