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护驾来迟,还望姥姥莫要怪罪。”乌老大低下头去,看着面色略有些苍白的童姥,内心复杂。
他对这天山童姥是又敬又恨,敬的是她庇护了三十六洞、七十二岛,护短的替他们摆平了不少以前的仇家,让他们在江湖上的地位都无形拔高了许多;恨的则是此人在他们体内种下了生死符,这生死符无色无味,发作时如同万蚁噬体,奇痒无比、痛苦难耐。
这生死符的滋味,简直比那毒药还要厉害百倍!当真是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至于其他,他们倒能忍受,比如说童姥性情古怪、喜好折磨人,再比如说童姥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喝几碗鲜血
巫行云毫不掩饰心中的鄙夷,瞪着乌老大,呵道:“护驾来迟?乌老大,你这孬货,从哪里学得的这种‘望风而逃’、‘见机行事’的本事?姥姥刚才和那老太监过招的时候怎么不见你来护驾?如今事情已了,你倒凑上前献起忠心来了。”
“姥姥,小的也是怕自己武功太低,怕冒然加入非但帮不到姥姥,反而会让姥姥分心。”乌老大也不敢生气,陪着笑脸说道。
“哼!也多亏你刚才没有出手,姥姥的战斗也是旁人能插手的?刚才你若是敢出手,姥姥怕是一掌直接拍死你!”巫行云最喜欢看乌老大这种憋屈赔笑的表情,看着看着,果然心情好了许多,语气也放缓下来:“你那‘绿波香露刀’有几分意思,好好修炼,虽不可能成什么绝世高手,但还是可以成为一流高手的!”
“堂堂七十二岛岛主,武功却如此差劲,姥姥平时都不敢使唤你们,帮不到忙不说,还丢了姥姥的脸面!”
顿了顿,又道:“姥姥知道你们因‘生死符’之事怀恨在心。你们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的人武功虽不行,但心思却歹毒的很,若是姥姥不给你们种下生死符,如今你们早已经翻了天。如今看来,效果还是蛮好的,至少,你们三十六洞、七十二岛几乎合成了一个势力,不再像以前那般内斗不断了。”
“姥姥”乌老大面露纠结之色,罕见的没有说话。
“施主外冷内热,比起那些表面道貌岸然、心肠却歹毒无比的伪君子,施主可谓好了无数倍。逍遥子施主看人果然不错,在收徒上,老衲真是差他太远!”青袍老僧越看这女童便越喜欢,心中越发羡慕起自己那老友来。
他也不是未曾收徒,徒儿的性情倒是极佳,但人却太执拗了些,同样陷入了自己的执念当中,导致一辈子都未能突破至武道先天,最后寿元枯竭而亡。
虽也是寿终正寝,但为师者,自然希望自己的徒儿能活的长久些。
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痛,是旁人难以想象的。
虽然,他没有头发就是了。
巫行云对青袍老僧点了点头,理所当然道:“大师不如姥我师父,那是必然的。不过,我师父辞世已久,大师的功夫已然是当世第一,这点也是毋容置疑的。”
哪知,青袍老僧苦笑一声,摇摇头道:“逍遥子施主晚年化掉自己一身的北冥真气,转修‘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自然有他的底气。这门功法可是出自那神秘的‘不老长春谷’,施主且放心罢,哪怕老衲老死,你师父也不会老死的!”
“况且,就算不论逍遥子施主,老衲的功夫也不是世间第一。世界何其之大,不喜凡世嘈杂隐世埋名的高手不再少数,他们只是不喜武林纷争,才名声不显罢了。”青袍老僧感叹道,“旁处不说,单论那曼陀山庄的王姑娘,老衲怕都已不是她对手。想当年那一战,如今想来,倒是老衲有些侥幸了。”
天山童姥面露喜意,自己师父尚在人世自然是好事,她最悔的两件事之一,便是没能好好的孝敬师父他老人家。至于那扫地僧后来的话,她则是不以为然。只当是这僧人故意诓她,夸大其词罢了。
“大师,那老太监,姥姥是一定会将他宰了喂猪的!”天山童姥咬咬牙,她出世一来,还没有吃过这种亏,“那老太监的可恶程度,几乎能和师妹相比了!都是贼贱人!一股子骚气!”
“阿弥陀佛,施主的事便由施主去做,老衲不敢妄言。”
青袍老僧摇摇头,停下扫地,将扫帚抬起,然后向少室山上走去:“老衲还要回藏经阁,就不和施主唠叨了。施主未来有难,可来藏经阁一聚,老衲也可称得上你师伯,你若有事,老衲必定不会袖手旁观。”
话一落,还未等童姥说什么,却见这扫地老僧忽隐忽现,伴随着几片落叶,眨眼便不见了踪影。
好厉害的轻功!
天山童姥心里比较着,若是这老僧刚才和自己比斗时使出这一手轻功来,怕是自己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便会被他击败。
这老僧的武道底蕴,远不是自己能比。她也算是博览群书,逍遥派的武功,她学了个七七八八,但也做不到使轻功发生如此精粹的“蜕变”!
童姥不禁心想,等这次从擂鼓山将那个老不死的抓回去,缠绵一番后,自己便闭个死关,不求以此突破至宗师,起码也早让自己的武道底蕴更进一筹!
“姥姥,这叶子上有字!”
小丫头梅剑眼尖心细的从一棵树下的落叶中找到了一片带字的树叶,她连忙将信给姥姥送过去,却是不敢去看树叶上的内容。
童姥将树叶拿过,只见正面写道:
“杨千岁,宫中人称千岁爷,曾收张公公为义子。一身武功已达宗师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