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誉横冲直撞,穆子木自然不会任他胡来撞到自己身上,不由得一掌拍出,此掌并未用任何高深招式,只是单纯一掌,唯一不平凡之处便是其中杂糅着的穆子木精纯南华真气。
这一掌直接将鸠摩智的内力尽数化去,段誉只感觉胸口一闷,口中涩涩,嘴角有鲜血而出。
又是一阵桌椅破碎之声,段誉狼狈的从地上爬起,也顾不得之前谋算计划,对穆子木生出几分恨意,怒道:“兄台是几分道理?这般不由分说便出手伤人,绝不是君子所为!我观你相貌堂堂,有几分正气,却不曾想也是那衣冠qín_shòu之辈、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罢了!”
段誉一边说,一边控制着自身北冥真气向穆子木打入其体内的几股内力吞噬而去,这人一掌虽让他尝到了厉害,但也因此化解了鸠摩智封锁的穴道;常人内力入他体内,早便被其穴道自行吸收去,可此人之内力却如同砸不碎的顽石,不说主动吸收化解,哪怕是他调用北冥真气冲击吞噬都无济于事。
几番功夫后,段誉只得放弃自行化解的念头,看向穆子木,目光愈加的不善起来。
“公子好功夫!”
却见鸠摩智忽然出言,眼睛精光爆射,虚伪的面容装饰着虚假的笑。
穆子木眉头轻蹙,这多半是惹上无妄之灾了!这段誉好生无礼,为得脱困竟能拿周围无关之人做挡箭牌,当下穆子木对其的印象变得不好起来。
联想起他的fēng_liú和大理百姓的现状,对其甚至产生了几分厌恶,对鸠摩智之语,穆子木饮了口浊酒,摇了摇头并未多说。
“公子武功高强,但打伤小僧友人之事,若不给小僧一个交代,小僧哪怕拼的这条性命,也是要和公子较量一场的。”鸠摩智见穆子木不温不热的反应,也不恼怒,双手合十,笑容不复,却是郑重起来。
如是旁人不知,从刚才起出手相救段誉一幕来看,还真以为这两人是一对患难之交的友人;
段誉脸上浮现一股鄙夷,刚欲张嘴嘲讽,却见鸠摩智一指向其右肩点去,从其指上的炽热内力来看,这一指若是点在自己身上,自己右肩多半便废了,再无医治希望。大惊之下,段誉只得闭上嘴巴,内力从多个穴位流出,踩出“凌波微步”,仓惶却理所当然的躲过了鸠摩智的一指。
段誉见自己“凌波微步”已能使用,对鸠摩智的恐惧便消逝了大半,几步之下,隔着半屋距离对鸠摩智做着鬼脸说道:“你这恶僧,小爷解了内力,已经不怕你了!”
说罢,身子一斜,躲开鸠摩智一指,然后向门口方向跑去。
鸠摩智杀气四现,双手合掌,掌气化刀气,对着门便顺劈而下:只见一道无形火焰将那木门烧成两半,门也随之四分五裂,炸成粉碎。
段誉本便在门的附近,这一炸,却是将他伤的不轻。他体内本就有着穆子木的真气未化解掉,这一炸,更是将自己的真气弄的混乱起来。
趁此功夫,鸠摩智连点段誉身上十二大穴道,然后从怀中取出一药丸,亲自喂段誉服下:
“公子这是何必呢,小僧一路上也算是对公子照顾的很,衣食住行都未怠慢了公子,可公子刚才一番行为,实在是让小僧寒心啊!”
“你这恶僧,喂我吃了什么!”段誉连忙作呕,但那漆黑药丸入口即化,那还能咳得出来?
“是七日化骨丹,若不及时服下解药,七日后,你便会化为脓血而死!”鸠摩智一脸慈悲,低声笑道。
“你你!”段誉心中惊恐,他也不知有过奇遇的自己能否抵抗住这毒性,“卑鄙!无耻!枉你是一出家人,却做这等为江湖人所不齿之事!”
“小僧又不是不给公子解毒,公子怕什么?”鸠摩智笑道,“公子不用担心,只要公子不离开小僧身边,小僧时间一到,自会亲自给公子服下解药;但公子若再想像今日这般逃跑,以至错过服药时间,那便不是小僧的过错了。”
“你!”
段誉又惊又怒又无奈,心道自己这次多半是栽了,权衡一二,也只能跟其去参合庄祭奠那传说中离世已久的慕容老居士。
“你若早上一两月,怕还能将段誉毒死。但现在,段誉吃了莽牯朱蛤,寻常毒物都不敢接近其身,他自己也是百毒不侵,你如何毒的死他?且他修炼的是北冥神功,你的内力早晚会被其化解掉,到时候他施展凌波微步逃离,你还真不一定能追的上。这次是因空间狭小,一次便被你得手。可若是空旷场地,此刻他怕是早就逃之夭夭,成快活人了!”这时,穆子木忽然出声,面无表情的视了段誉一眼,道,“不如找一铁链,将其拴住,这样反而更安全些。”
“兄台这是何意!”段誉心中惊恐,他吃过莽牯朱蛤之事连其父母都不曾知晓,此人是如何得知?
不过也稍稍安心,得知自己百毒不侵,心中的一块大石算是勉强落下了。
不过此人可恶的很,竟想让鸠摩智用铁链将自己栓起来!?
自己可是堂堂大理世子!怎能受如此之辱?
鸠摩智复杂的看向穆子木,随后一礼道:“多谢公子提醒。”
他见段誉松一口气的模样,心中冷笑,不再多言,连叫随从往不知何处找来了一根大铁链,鸠摩智的内力霸道的很,几下便将铁链变了形,拴在段誉身上,然后将一端递给了一位随从。
“该死的恶僧!你还真敢栓我!你敢辱我,我父亲一定不会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