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掉李世勣的事情以后,没多久黄娜便接到了李世民的求援书信。
虽然,黄娜与李世民之间到底是个什么章程,只有当事人自己才清楚,但单从天凤军与李唐军的合作关系而言,互相支援本是关系基础,所以舅侄俩在驰援李唐的问题上的态度自然是一致的。
而黄娜在听从了黄小刚的建议,派出了驰援部队以后,虽然没把这事完全放在心上,但连续几天晚上都感到有些心神不宁,十分担忧雁门关前的战事有可能影响到以后天凤军在西北地区的战略安排。
之前说过,舅侄俩曾经研究过这所谓的隋末天下大势,根据他们从历史书、小说和电影电视剧里得到的信息表示,李唐之所以能够得天下,与李家既扎根西北,以太原为基地,既联通了当时的突厥和北地戎狄,又凭借太行山的地理优势自守,挨过了隋末初期的天下大乱之后,出奇兵进军长安控制了陇西和关中这些占据极大地理优势的地区,进而才具有了逐鹿天下的根本条件。
所以,天凤军西进占据洛阳,并且在无意中推动瓦岗军偷袭长安得手,应该是从根本上改变了这原先的历史进程。
但北面李唐军与突厥和西北义军的关系,却不知受此影响发生了多少变化,而现在刘武周攻破雁门关的情况,明显就是一起超出历史轨迹的蝴蝶效应事件。
所以,黄娜要思考的是,给李唐军训练“凤械营”和派出增援部队的举动,对未来的影响,到底会不会能够如她舅侄俩的愿,如果不能如愿,出现了不可知的变化又将如何应对。
这夜,该是六月十六的夜晚,今日晚间刚好接到了军驿传来的消息,得知增援部队这日一早已经抵达了距离霍邑不足五十里的洪洞县北,预计今晚肯定是能抵达霍邑了。
黄娜得了消息心中稍安,用了晚饭之后便埋首文牍处理军务,一直工作到深夜,微有些困倦时,便俯首案上略作小憩。
然而在隐隐约约间,她突然感到有人靠近自己身旁,下意识认为可能是值守的李三娘,迷糊间却赫然发现身边之人体型不对,且鼻尖也传来了有异李三娘的体味,顿时一惊便也抬头来瞧。
只是那人影动作极其迅速,眨眼间一闪便没踪迹,黄娜自然不是常人,略微缓了缓情绪,确定来人对自己肯定没有恶意之后,便取过作案上的茶壶,缓缓倒出两杯茶水后沉声道:“既来了,不若共饮一盏?”
言罢,黄娜便也眯眼静待,可中军帐中却是一片寂静,等了约有一分多钟,就连黄娜都开始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生了错觉的时候,也才瞧见一个健硕的身影迅捷的从帐顶攀援而下,神闲气定的立于堂中。
黄娜的中军帐中点的是军用牛油巨烛,亮度虽然不及后世的灯具,但光照效果也可以称得上“洞若明堂”,倒也能把来人瞧一个清楚明白,便见来人身穿的一身黑色劲装,身高过了六尺,极是高大健硕,虽不曾蒙面,但其两腮与颌下却是生了一部浓密的络腮胡,不过眼眉鼻额之间看上去却是极其英俊,年龄看上去莫约也就是二十五六岁年纪的样子。
见黄娜打眼来瞧自己,这人脸上也是露出些微笑意,与之对视十来秒后,也才慢步上前,大大咧咧的取了茶杯一饮而尽,然后眼眉一展,用一把带着南方口音的好听嗓音惊奇道:“好茶!可惜凉了!”
黄娜见此人如此做派,又是这般造型,心中隐隐有了猜测,见状也取茶自饮,而后笑道:“汤热有其韵,茶凉有其神!”
黑衣青年听来,顿时脸上露出一副深以为然的表情,竟大大方方的伸手取了茶壶给二人杯中续了水,再次取杯一饮而尽后,却是看向黄娜直言道:“为何你身为万军统帅,身上却没有半分武艺?”
“武艺?”黄娜听来一愣,心想自己扎枪练过,强弩也射过,并且现在还在坚持每天领队出操,怎么在此人口中却是成了没有半分“武艺”了!
见黄娜面现疑惑之色,黑衣青年伸手屈指给黄娜做了个手势,跟着转身一弹,就听指尖发出“嗤”的一声轻响,便见中军帐中离二人足有十米远的一架灯具上,竟有一根牛油巨烛应声而灭!
黄娜瞧了,顿时暗暗一惊,心道:“这是……内功?气功?内力?”
青年更是笑道:“你这凤军也是有趣,数万军卒之中,也就是如今在帐外值守的李家娘子略有些武艺,不过也是粗浅之极,至多与吾义妹不分伯仲!”
黄娜顿时乐了,心想你都一脸的大胡子了,又会武功,还有一个义妹,不就等于是自报了身份,于是便也冷不丁的突然问道:“你那义妹可是叫红拂?”
青年听了一愣,便也瞪眼来瞧黄娜,黄娜看他并未立时认了,自己也有些拿不准,不由又问:“或是使一柄红色拂尘?”
这话一说,也就瞧见青年顿时脸色一变,身形一扭便急速后退了五步,且一手摸在了腰间,神色之间全是戒备。
见一句话把他吓得三魂险些离了七魄,黄娜倒是展颜一笑,取了茶杯自饮道:“我可是说对了?”
青年脸色震惊之余,却也存了几分诧异,不由开口道:“我那义妹姓张,不过的确使得是一柄红色拂尘。”
“这便不错了!”黄娜顿时心中大定,而后看着青年道:“你也姓张,可对?”
青年闻言更是震惊,不过很快就见他冷静了下来,居然一振衣袖与黄娜叉手为礼道:“山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