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右相这是有合适的人选吗”钟之衡端起茶杯,一边拢着茶盖,一边含笑看向赵长荣,“朕正为这个事儿发愁呢,迟迟都找不到合适的人选,倒是瞧着那程向阳还算是不错,可他到底年轻了些,朕怕他压不住场子,右相要是有合适的人选,那自是再好不过的了。”
“是,为万岁爷分忧乃是微臣本分,”赵长荣忙道,一边打量着钟之衡的神色,一边小心翼翼地道,“万岁爷,微臣以为惠郡王能担此重任。”
“哦”握着茶盖的手一顿,钟之衡把茶盖放在桌上,一边抿了口茶,一边看向了赵长荣,“右相倒是说说明峨怎么就能担得起此重任了”
“是,万岁爷容禀,”赵长荣瞧着钟之衡的神色,暗暗松了口气儿,然后忙道,“其一,首位藏地大将军必得身份贵重,才能威震藏地异族还有南疆诸国,惠郡王乃是从一品郡王,身份贵重,自是能担此重任,其二,惠郡王眼看着都要二十六岁了,想必万岁爷也在考虑为惠郡王圈地了,只是再怎么圈地又怎么能和藏地相较既复员辽阔又是南疆重地,也能对得起惠郡王的身份和万岁爷的恩典了,”说到这里,赵长荣顿了顿,然后又吸了口气,继续道,“其三,近来京师流言蜚语不断,自是对惠郡王不利,若是能趁此机会远离京师,想必惠郡王也能松口气儿。”
赵长荣是坐不住了,京师漫天飘着惠郡王的流言蜚语,可是这几个月来,愣是不见惠郡王和淑妃有什么反击之举,就连一向多疑猜忌的钟之衡也是视若无睹,赵长荣不能不着急,也不能不上火,尤其是在钟之衡处理大安氏闹出人命一事之后,赵长荣就是辗转反侧了,对于赵氏一门来说,这可不是个好信号,若是钟明峥因此与赵氏一门渐行渐远的话
他真的不敢往下想了。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干脆利索地帮钟明峥铲除了钟明峨,他不能让钟明峥脱离了赵氏一门,他不能让赵氏一门步了徐氏一门的后尘。
“右相说的实在合情合理,”钟之衡仍旧一脸淡淡的笑意,他把茶杯放到了桌上,有儿为难地看着赵长荣,“只是惠郡王若是真做了藏地大将军,那势必就得举家奔赴藏地,可惠郡王妃如今已有六个月的身孕了,怕是不宜奔波。”
“六六个月”赵长荣一怔。
“是啊,已经六个月了,”钟之衡手指轻轻地叩打着桌面,好整以暇地打量着赵长荣霎时变色的脸,“早在那起子污遭的流言蜚语传出来之前,惠郡王妃就已经有孕了。”
“这么样好的事儿,惠郡王怎么一直藏着不说呢微臣可真是一丝风声都没听到,”赵长荣也就是稍稍一怔,随即就起身,朝钟之衡深深一揖,“微臣恭喜万岁爷贺喜万岁爷”
“确实是好事儿,明峥府上和明峨府上接连两年都有世子降生,也算是平分秋色了,”钟之衡头道,一边又蹙着眉道,“只是这样的话,明峨可就做不了藏地大将军了,”说到这里,钟之衡顿了顿,他饶有兴致地看着赵长荣,一边勾着唇道,“倒是明峥朕瞧着不错。”
甫一从钟之衡嘴里听到了“明峥”二字,赵长荣只觉得脑子都成了一片空白,他是强忍住才没有晕厥过去,当下勉强对钟之衡挤出一个干巴巴地笑来“万岁爷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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