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顾长林明显不擅于应对这样的场面,赶紧地递了帕子给钟明巍,一边又蹙着眉道,“有什么好哭的多大的人了,也不嫌难看。”
钟明巍兀自有儿忍不住,把整张脸都埋进拍子里,半天才好不容易平复了情绪,然后把那封短短的信又给塞了去。
“你的腿,我能治好,虽然不能恢复到和正常人的一样,但好在也不会差太多,不会影响你往后的生活,”顾长林跟他道,一边又想起来什么似的,忽而抿唇笑了,“就是不知道你那小媳妇儿到时候会不会嫌弃你,这就要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她才不会,”钟明巍有儿不好意思可是又明显傲娇地道,一边抹了把脸,一边又忙得问顾长林,“顾先生,您可知道太傅现在的下落吗”
“不知道,”顾长林摇了摇头,“他就给我来了封信,然后就杳无音讯了,你既是他徒弟,自然了解他的性子,但凡是他不想让你知道,你这辈子都甭想知道。”
钟明巍难掩失望,顿了顿,一边又小声道“是我连累了太傅。”
“他想辞官也不是一日两日了,从前要顾及着你还有丁氏一门,自是难抽身,现在眼瞧着他是被逼辞官离京,可说不定对他来说却是一种解脱呢,所以,你也用不着自责,”顾长林道,一边起身倒了两碗茶端过来放在小桌上,一边又蹙着眉道,“只是我听闻你娶的是允文家的闺女啊可是那小媳妇儿一看就不是允文的种啊怎么是你在宁古塔又自己找了媳妇儿”
“丁氏已经在三年前病逝了。”钟明巍忙得跟丁允文解释,至于阿丑,他不想多说。
“那小媳妇儿是你原本的偏房随你来的宁古塔”顾长林抿了口茶,支着下巴问钟明巍,一脸的兴致盎然。
钟明巍不想说什么,顾长林就问什么,钟明巍也是气闷的要命,可是再一想顾长林也算是他长辈了,当下就一五一十和顾长林说了阿丑是怎么来的宁古塔。
“倒是个世间难觅的好姑娘,你小子的命果然是好,”听完之后,顾长林忍不住感慨道,“昨天我在山下,瞧着那那丫头脖子上的疤,还纳闷得不行,漫说是你这样的凤子龙孙了,怕是连寻常百姓也不愿意娶那样的丑丫头,如今倒是明白了,这丑丫头可真真是块宝”
“她一儿都不丑,”钟明巍小声嘟囔着,一边又忙得看向顾长林,急急可可地问,“先生,您能不能想法子把她脖子上的疤给除了”
“刚刚还不嫌人家丑,怎么着一转眼的功夫就又嫌弃起来了”顾长林慢条斯理地喝着碗里的茶。
“就我这样的身子又有什么会嫌弃她呢”钟明巍有儿无奈道,“可那伤疤是她的一块心病,要是能除了就好了。”
有好几次,钟明巍都看见,阿丑偷偷摸摸地照镜子,一边查看着脖子上的伤疤,一边拧着眉叹气,还有就是,每次两人亲近的时候,阿丑都下意识地躲着不让钟明巍碰那块伤疤,明显显地是怕钟明巍嫌弃。
“多少年的老疤了,又是烧伤的,治不了了,”顾长林虽然只瞥见了一眼阿丑脖子上的疤痕,心里却是明白,一边说着,他一边又指着钟明巍的膝盖道,“过几天这地方是要破皮挖肉的,要不然到时候我也给你留个疤什么的,到时候你就跟那丫头哭哭啼啼的,让她别嫌弃你,这不正好就扯平了吗”
钟明巍“不错,这倒是个好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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