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狗急跳墙,自己没有将此事禀报皇上,他们却倒打一耙,如今看来,还真是自己心善了,秦家,不除不快。
顾弦紧紧捏住纸团,然后放到一边的烛火下烧成灰烬。
三日后,顾弦他们一行人抵达皇宫。
“微臣参见皇上。”
天辰皇坐在龙案前,他望着跪在下头的顾弦,眸中满是打量与探究,不知是不是因为知道了那件事的原因,此时看着顾弦,他竟觉得顾弦的眉眼竟与他年轻时有几分相似。
顾弦感受到天辰皇打量的目光,想着,可能是天辰皇在怀疑他勾结凤扬意图谋反的可信度。
他此次回京,名为传诏,实为押解,但皇上并未第一时间将他拿下,想必在皇上心里,多少还是相信他几分清白的,如果是这样,事情就还有转旋的余地。
顾弦谨慎着问:
“不知皇上突然诏臣回京,所为何事?”
天辰皇收起打量的目光:
“李盛宣读圣旨,不是都说清楚了吗?”
“击退敌军,是臣职责所在,不敢邀功。”
天辰皇将一封奏折摔到顾弦跟前:
“看看这封弹劾你的折子,说你勾结尤赤,在作战时故意放走他,大胜之后不趁胜追击,反而给敌军整顿休养,你如何解释?”
顾弦将折子翻开,正是秦尚书上奏的,他将折子放到一边,平静地道:
“回皇上,此事根本就是无中生有,秦世子曾在西境两年,对尤赤该有几分了解,尤赤作战经验丰富,而且勇猛非常,微臣在那场战役得胜,实属天时占利,但趁胜追击并非明智之举,皇上贤明,向来疼惜天辰子民,若臣真的主动攻打凤灵挑起战事,到时受难的还是我朝子民,未有皇上旨意,臣不敢随意妄动。”
顾弦一番话,既谦逊不邀功,又表明了对皇上一片赤诚之心。
天辰皇不着痕迹的扯了下唇,随即又将另一封奏折摔到顾弦跟前。
“那你与凤扬勾结又是怎么回事?凤扬在我天辰京都逗留多月,你与他几次交手,为何不上奏朕,派兵将他捉拿?”
顾弦看过奏折,面露惊讶之色,然后不卑不亢有条不紊的出声解释:
“回皇上,微臣并未见过凤扬,根本不知道与微臣交手的人就是凤扬,臣当时是司衙阁阁主,只当是一般贼人,秦尚书这奏折上说得有理有据,条条是道,微臣倒想问问秦尚书,他是如何得知那人便是凤扬的?又是如何得知微臣与他几番交手之事?司衙阁办事向来都是直属皇上调遣,秦尚书又怎会了解得如此清楚?难不成皇上不相信微臣,暗中让秦尚书监督微臣?”
秦家反咬他,自己为何不反咬回去,这颠倒黑白之事,他又不是不会干。
顾弦在驿馆收到消息后就早已想好应对之策,只要皇上不借机杀他,他就有办法能把这密谋造反的脏水给清干净。
天辰皇面露薄怒:
“一个大将军,一个尚书,本是朕依傍的左膀右臂才是,如今相互猜忌,相互弹劾,太让朕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