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疆吏是秦家的走狗,上次他被困凤灵时,宋疆吏一打探到他不在军中的消息即刻就传信去了京城,秦尚书那老狐狸倒想得从北境调来此地,好趁机夺取了他的玄林军,他们算盘打得劈啪响,真以为他顾弦是任人揉捏的软柿子不成。
这一次,新帐旧帐一起算。
另一日,天还未亮,顾弦将倾城从被窝里捞了出来,倾城很是不满,抬腿就朝顾弦踢去,顾弦抓着她不安份的腿打了几下,道:
“睡觉还是剿匪,自己选。”
倾城哪里还有睡意,整个人就像打了鸡血般,她弹跳而起,兴奋得手舞足蹈。
第一次和顾弦出征,虽然不是打敌军,但也足够倾城激动的了。
晨光朦胧,整个黄家寨里的人都还沉醉在梦乡的大好时光,哨岗上的小厮小鸡啄米般的打着盹。
顾弦坐在高大的马背上,他手势一挥,后头的步兵穿梭而过,悄悄潜入了这个还在沉睡的寨子。
倾城从他宽大的衣袍下钻出来,纵身一跃也潜了进去。
顾弦望着倾城离开的身影,唇角溢着无奈的笑,她还真是兴致高得很,随即,他对身旁的凌七使了个眼色,凌七会意,下马跟着倾城走的方向而去。
一个小厮睡眼朦胧,摇摇晃晃的走出来,他脱下裤子,正找着位置解决身体之急。
一泡尿还没撒完,一把横刀架在了他脖子上,他回头一看,吓得将尿生生憋了回去。
这后头什么时候站了这么多人的……
拿刀的人手一横,这人睁大着眼珠,还来不及闷哼一声,脖劲处血流不止,然后便应声倒地,他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是为何而死,如何而死……
半晌后,倾城揪着衣衫不整的黄爷走出来,将他一把推倒在顾弦马前,然后拍了拍手,跃上马背偎在了顾弦怀里。
顾弦眯眸望向他:
“你就是黄爷?”
就是这个人差点伤了倾城。
黄爷没有见过顾弦,但从顾弦身上这套银盔铠甲不难猜出,眼前这人,便是玄林军的主帅,顾弦。
让他吃惊的不止是顾弦的出现,更让他吃惊的是坐在马背上偎在顾弦怀里的倾城,自从上次见过倾城的容颜,他对她就心神向往,今天好不容易见着了,却没想到她竟是顾弦的女人。
顾弦的威名在整个天辰都是响当当的,他少年成名,从军数年便收复燕南与北胡,如军更是掌管二十多万大军的玄林军主帅。
黄爷自恃武功不弱,但在顾弦面前,他清楚,自己根本没有反抗之力,再加上倾城在,看顾弦对倾城的爱护程度,想必他今日在劫难逃了,他道:
“在下黄天,人称一声黄爷,让顾将军见笑了。”
顾弦扯了下唇,这个黄爷倒还不算是个脓包,竟然猜出了他的身份。
“还算有点眼力见。”
虽然知道在劫难逃,但总还是抱着丝侥幸与希望的:
“顾将军威名远播,在下敬仰不已,也从不敢在顾将军的管辖地盘生事,不知顾将军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