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辰皇铁青着脸,他刚才差点睡的,是顾弦睡过的女人?
他睨着顾弦,冷冷开口:
“顾弦,有些话可想清楚了再说。”
他是九五之尊,是天辰之皇,顾弦的话无疑在皇上本就旺盛的怒火上浇了把油。
顾弦挺直身子,掷地有声的道:
“微臣句句属实,并无半句虚言。”
天辰皇对倾城确实有几分欢喜,可那种欢喜在看到她脖子上挂着的玉佩时被击得荡然无存,他可以让顾弦把倾城带走,但是,他绝对无法容忍顾弦做为一个臣子这般公然挑战他的皇威。
天辰皇本就生出忌惮顾弦之心,如今顾弦这般忤逆他,之前恍过的念头更深了几分,他平复着怒火,冷声反问:
“好,你的侍寝婢女是吗?她如今已是朕的女人,你难不成还想带她离开?”
顾弦因皇上的话,将目光豁然望向殿内方向,但那殿中层层几道大门关着,任凭他怎么摒息运用内力,里头的声响他也根本听不到。
他紧握着拳,因为用力将手心都掐出了血。
他来晚了,终究还是来晚了……
顾弦闭上眸,神情痛苦难安,他朝皇上俯首一磕:
“请皇上允准微臣带她离开。”
无论她是何样子,无论她是不是清白之身,他都要带她走的……
天辰皇自一旁的侍卫腰间抽出佩剑,一剑架到顾弦的脖子上:
“顾弦,你以为朕不会杀你是吗?”
顾弦抬首,不卑不亢,丝毫没有惧色: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即使皇上要杀微臣,今日微臣也是要带她离开的。”
天辰皇望着顾弦眸中的倔色,仿佛望见了多年前的自己,他也曾为了一个女子,不折手断,无所畏惧,只为与她厮守在一起……
这一刻,天辰皇甚至有种错觉,他怎么觉得顾弦的眉宇与他年轻时竟有几分相似……
殿中,倾城见皇上离开,神智慢慢恢复过来,她知道顾弦在外头,倾城本是想跑出去见他的,但只要一想到刚刚他全然不顾她,惧畏皇权离开的情景,倾城立马就顿住了脚步。
她摇着头,心灰意冷,喃喃出声:
“不,顾弦是臣,他扭不过皇上,况且,就是顾弦送自己入宫的,他不会管自己的。”
倾城只要想到顾弦亲手将她送给别的男人,她就觉得心头痛得滴血,可是她不能这样,顾弦不管她,她也决不能任人摆布,倾城这样想,立马振作起来四处打量着这殿内,正好看到东边有道偏门,她眸光一亮,随手扯了件衣袍披在身上,从那道偏门悄悄逃了出去。
如今天已大黑,倾城猫着身子躲避那些巡逻的侍卫。
但那些侍卫真的太多了,来来回回的走个不停,倾城躲在树后不敢动,她焦急地想着,这样下去总不是办法,万一皇上发现她逃走就更麻烦了,到时全皇城搜捕,只怕她插翅难飞。
想到有可能被抓回去,倾城一咬牙,趁他们交替的空隙间,施展轻功跃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