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北越按那纱布越觉得不对劲,湿黏黏的,好像有什么液体从她的指缝中流出来。
很多血吗?
拿下来一看,可不是!向伯忠刚才给她的一块白纱布已经全湿了。
她要起来找干净的纱布,才一站起来,晃得一阵头晕,又跌坐下去。
向伯忠打完电话进来,一边说着:“还要稍等一下,家里养着一个医生……”话还没有说完,看见苏北拖在手指上的纱布,正滴答滴答往下掉血,吓了一跳。
“怎么这么多血?”都来不及查看伤势了,又赶紧去找干净的纱布来。
苏北没怎么放在心上,受伤了流点血这很正常,她以前也没有受伤过,不过病人的血看得多了。
向伯找了干净的纱布,重新把伤口按住,往门外望去,依旧空空如也,不由得有点心焦。
“这老季怎么搞的?怎么还不来?”
“这才多久……”苏北觉得头脑里的晕眩一阵重过一阵,有心要说点什么分散注意力,可喉咙里又传来了恶心感……
她勉强笑道:“人家说医者不能自医,原来是正确的。我自己都是医生,伤在哪里不好,偏偏伤到后脑上,看又看不见,够又够不着!”
向伯忠看着苏北后脑源源不断涌出来的血,感觉到有点不对劲。
“少奶奶,刚才少爷开车出去了,要不我通知少爷……”
苏北想到靳司枭出门时那绝然伤心的样子,心里暗了暗,“算了,他今天晚上心情不好,让他在外面散散心吧!再说……”
本来想说“这也不是什么大伤”,突然反应过来,“你说阿司自己开车出去的?他身边跟着人吗?”
向伯忠道:“这我不清楚!少爷只交代我说你受伤了,让我赶紧上来!”
苏北一听就坐不住了,靳司枭现在心情不好,又酷爱飚车……
“你赶紧去找聂风和聂云,看看他们在不在?如果在,叫他们赶紧去找阿司!”
“可你这伤……哎呀,老季怎么还没来!”
苏北伸手到脑后,自己按着纱布:“我这里不要紧,你快点去!阿司他很危险!”
向伯忠一听靳司枭有危险,虽然不明所以,也担心起来。“那我先下去一趟,少奶奶你自己按着,我去叫阿兰上来伺候你!”
“你赶紧去!”
按照以前古代的说法,阿兰是能够在主宅里伺候主人的大丫鬟,今天晚上跟一个叫李金玉的佣人住在主宅的佣人值班室里。向伯忠猜到刚才是靳司枭错手把苏北打伤了,少爷打少奶奶,这不是什么光鲜的事情,向伯忠本来不想惊动太多的人,但眼下显然不行了,只好去把两个女佣一起叫上来。
而他自己不放心靳司枭,亲自往聂风和聂云住的偏楼跑去。
这一来一回,花了不少时间,等向伯忠再跑回来的时候,季医生居然还没有到,而苏北头上的纱布已经换到第五块。
“怎么回事?”向伯忠看到垃圾桶里的一大堆被血染红的纱布,吓得心脏一阵紧缩。“老季呢?怎么还没来?”
-
阿兰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女子,而李金玉则是四十多岁的大妈。李金玉在靳家工作了二十几年,对靳家的情况很了解,有些担忧地说:“老季平时爱喝酒,不会是喝醉了,到了半路摔哪了吧!”
向伯忠一想,的确有可能!可惜他刚才情急,打电话的时候也没注意分辨,只交代清楚就挂了。
李金玉继续道:“向伯,我看少奶奶这伤有点诡异,血流太多了,还是送医院吧!”
向伯忠也急了,吩咐阿兰:“你赶紧去叫蔡建安他们,备车,赶紧去医院。”
这个时候,苏北已经神志不清了,只恍惚听到他们说些什么,至于是什么内容,一句也分辨不了!
保安楼那边有专门的连同主宅的内线电话,阿兰也不傻,没有傻乎乎地跑过去找人,而是给保安楼的值班室挂了个电话,通知值班的人让蔡建安带上几个可靠的人立即赶过来,就说是少奶奶受伤了,要立即送医院。
蔡建安带了王朝马汉张龙赵虎一起赶过来,沿途抓到背着的医药箱却倒在路上呼呼大睡的季宏。
不过他现在都不醒人事了,哪里还能指望他!
向伯忠恨恨地瞪了被丢在地上睡得像个死猪的季宏一眼,现在自然来不及处置他,赶紧让蔡建安等人把苏北送去医院。
蔡建安一看苏北流了那么多血也傻眼,现在自然也来不及多问,赶紧把苏北抱上了车。
向伯忠现在不敢隐瞒,一边上车,一边给靳司枭打电话。
可惜之前靳司枭喝太多了,又在气头上,电话拨了好几次,也没有人接听。
向伯忠又只好拨聂风和聂云的电话,聂风和聂云也没料到事情这么严重,让向伯忠把苏北送到靳司枭投资的医院。
这医院因为不是对外开放的,连个名称都没有!
一路上,苏北的血都在狂流不止。
向伯忠年纪最长,由他抱着苏北,让她头靠在他的大腿上。
虽然一路上都在不停地换纱布,但向伯忠裤腿还是被浸湿了。
“她可能有凝血障碍,通知医院那边,准备应变措施!”王朝回头说了一句。
可惜,靳司枭这个医院跟这帮家里人就不是同一个系统,在今天之前,他们甚至不知道靳司枭还有这样一个医院,都不知道医院有什么人,又不能像一般情况那样拨打120,自然是联系不上的。
又只能辗转地拨聂风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