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雪夜显得有些静瑟,微微北风吹在脸上,有着说不出的刺痛,缺油少钱的百姓,早早熄了灯缩在被窝里来抵抗这说不出来的寒冷。
一队身穿白色伪装服的人影,悄然无声地摸进村庄,不停向各处扔出一块块黑色肉块,没多久,村内的土狗就闻风而来,一个叼起一块躲到暗处大块朵颐,然而,它们不知道一个道理,那就是这天下没有晚费的午餐,夜餐也同样不可以。
搞定了土狗之后,一间间房屋被捅开,随着一声声被压制住的惊呼,整个村子很快归于平静,而那些村民,则被捆得跟粽子一般,都被堵上了嘴。
屋内,一个温柔的女声响起:“大家不必害怕,我们有秘密行动,不得已才出此下策,等过了今晚,每家每户都有一块大洋压惊,还请你们见谅!”
大洋!多少年没听说过这个名词了,现在大家伙都在用日军发行的军票或南边不值一钱的法币,每家都穷得叮当响,有大洋谁不要?他们甚至想拔开嘴里的布,吼着让这帮人再绑自己一次两次,不过听声音,这些人都是女人,现在的山大王莫非改了性子,都让压寨夫人出马了?
搞定了一个个沿路村庄,木兰队就开始发送电报,很快,他们就听到一阵隐隐的轰鸣声响起,一队长长的黑影从雪地上显现出来,没了后顾之忧,装甲队大胆地打开了头灯,长长的车队就象一条灯龙,蜿蜒行驶在铁道边的公路上,气势说不出的宏伟!
为了扩大视野,所有坦克都打开舱盖开车,灯光照及路边有一队白色身影在齐齐敬礼,赵虎向她们敬了个庄严的军礼,然后拿起车载话筒吼道:“各车注意,前面已无障碍,下面,我们不要顾及任何事情,只管一直向前、向前!”
一声声“收到”的回复当中,有一个声音不适时宜地出现:“团长,夜寒风大,还请你先进舱休息,否则我不保证炮弹走火!”
顿时,好几个车长都差点没憋住笑,只得先关了步话机笑上一通,而我们老赵,对这个炮仗性子的小余,也只能抱以苦笑,然后无声地关上舱盖,嘴里嘟浓了一句:“还能不能愉快地聊天了?”
这些都是笑话,主要是用来调剂战前的紧张气氛,当车队快到机场时,就开始了灯火管制,好在有白雪反光,加上铁道线笔直,倒不虞会开错方向。
临近机场,车队一分为二,这也是为了防止前面进攻受阻,同时,多点进攻也能让对方顾此失彼,手忙脚乱。
北路有三辆坦克、两辆运兵车和两辆机枪汽车,另外又加强了四辆卡车用于运输兵员,南路作为攻击主力,另加强了一门自行火炮和一门自行火炮,这样打起来火力才够凶猛,也能让敌人在瞬间失去招架之力。
可任何事都不如想象中那样一帆风顺,就在赵虎让车队加大马力,准备发动冲击时,一个消息让他震惊不已。
“我们刚要到达铁道边时,有一辆装甲车闯了过去,请时刻注意!”
“卧擦,六团干什么吃的?怎么这么不小心?”
赵虎忍不住发了脾气,担任炮长的周兵道:“这也不能怪他们,毕竟要绕道攻击,这时已经算提前到达了,而且事先已经说好,让我们这边先动手,所以他们才没先开火的吧。”
事已至此,只能见招拆招,赵虎立即让重机枪车和高炮车断尾,而其他车辆则继续向前,争取在日军反应过来之前,先轰掉他们的大门!
铁路在前面拐了个小弯,当装甲车上的灯光照来时,双方已近在咫尺,车上的鬼子也很纳闷,咱帝国啥时候多出这么多战车来的?而且还都是新款?
再等他们回过神来,想起最近的敌情通报时,两支队伍已开始交错,只是一方是单枪匹马的大装甲车,另一方面则是几辆毫不起眼的装甲车,双方交差速度太快,此时,再想开炮已没了角度,也没了时间!
“笃笃笃笃!”
装甲列车上的机枪先响了,一串串子弹扫在装甲车上,打得火星直冒,可惜7.7子弹的穿透率着实有点低,除了给复合钢板添上点麻坑之外,里面的一点都没伤着。
“咚咚咚咚、嘎嘎嘎嘎!”
放平的二零高炮和十四点五毫米机枪当仁不让地回击过去,一大蓬弹雨直接把装甲列车从头到尾给浇了个透。
没错,就是来了个透心凉,不论是哪种穿甲弹,对付薄皮装甲都毫不费力,如果不是速度快,他们甚至可以从列车这边看到另一边。
列车一路冒着白烟开过,不知道的还以为毫发无伤,但里面辛存的鬼子却不这么想,因为他们此刻已置身屠宰场之内,四处都是被打爆的人体组织和血水,另外还有各种被击碎的武器零件,不论是炮弹、子弹还是其他铁件,打在人身上都绝不是件好事,轻者断臂少腿,重者直接裂成几断,有几个没中的鬼子直接被吓得灵魂出窍,子弹都打光了还死压着板铁不松手,口中更是狂呼乱吼,最后口吐白沫,活生生被吓成了傻子!
铁道边的动静和之前的坦克发动机轰鸣,早已把机场内的鬼子惊醒,他们大呼小叫地从营房中跑出,第一时间就冲向了门口的暗堡及各预备工事,而另一帮守备机场的鬼子也跟着涌向右边的高炮阵地。
由于灯火管制,到处都是乱糟糟的人群,谁也没有注意,就在跑道边不远处的雪窝里,悄悄爬出几个身影,甩掉身上的伪装服后,也拎起三八大枪,混进人群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