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雨潇支起车,走过去,试探着推那房门。
没想到门只是虚掩着,他轻轻一下就推开了,也许这里无需防范,也许是一时疏忽,也许只是为了方便。
但他看到的情形却说明,这个疏忽是使用这房子的人一个极大的错误。
猪肉!猪肉!满房的新鲜猪肉,挂在一个个木架之上!
简直就像这里另开了一个猪肉市场!
袁雨潇的大脑意识停顿了好几秒钟,接着才被一阵猛烈涌上来的惊喜重新唤新。他此刻的心情不亚于哥伦布发现了一块新大陆。
“诚哥快来!”袁雨潇招手高声喊道,只这一声喊,他感觉到无数眼光都猬集到他身上来了。
刘书诚、金道通和李卓不知他看到了什么,见那兴奋模样,自然是被好奇催促着赶了过来,袁雨潇大开房门,象电影里人民群众兴高采烈迎接解放军入城似的。
刘书诚等三个人进房后,那表情让袁雨潇看得非常享受。
“我的个崽啊!”刘书诚大叫一声,李卓眼珠子都快瞪掉了,唯有金道通还只是略略张了张嘴。
袁雨潇鼻子一吸,熟门熟路地指着其中几扇肉说:“这几块,全是茅厕板子的!我刚才就是被这气味引过来的。”
“你真是狗鼻子啊!”刘书诚叹道。
马上得到确证的是,金道通在肉上发现贴着的有“赵”字的小字条,“真神了啊!这真是你用鼻子闻出来的?”
“如果不是鼻子,你以为我用什么来闻?眼睛?耳朵?”
“我意思是,你来踩了点的吧?”金道通穷究不舍。
“我可真没这闲功夫!”
“倒也是,按你的性格来说,好像是不会这么发狠——况且我也从这屋子前面无数次经过了,从没注意过。无法解释!”
“可能,你以后还会碰很多类似这样的,除了用我鼻子的非凡之外,别无解释的事情!”
金道通点点头,又摇摇头,又挠挠头。
李卓也在每扇肉上看到小字条,几乎所有肉摊都在这里存着货,而赵小矛的相对最多。
刘书诚轻轻骂了一句娘,“这么大个市场,每天平均起来,每个摊子收不到一只猪,原来把肉都藏到这里了!”
“我们前脚走,他们后脚再拿出来卖!”李卓说。
“问题是——这房子应该是属于市场管理办公室的吧,那就是说,这是工商的给他们提供的房子来藏肉……”金道通说。
袁雨潇一想,金道通这话倒是说到点子上了,“难不成,工商的还和屠户合着伙来隐瞒我们?”
刘书诚说:“多新鲜啊!这是一直如此的,他们觉得我们收税影响到他们收管理费……”
他话音未落,一个高大的胖子走进来,厉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进来干什么?”
这个高大的胖子正是工商局的韩胖子,这个市场的场长。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刘书诚本来就不高兴,见韩胖子这么一问,语气也颇为不快了,“韩场长,我们几个天天在这里收税,你未必不认得我们?”
袁雨潇他们头一天来这个市场时,刘书诚就指着韩场长介绍给他们认识了,也就仅限如此,他们并未打过交道。刘书诚对韩场长也只是照面时打个招呼而已。
韩场长扯着嘴巴笑了一笑,“哦,原来是小刘啊,我刚走进来一时没看清楚,你们没事到这里面来干什么?”
刘书诚也扯着嘴巴笑了一笑,“屠户把肉都藏到这里,偷税,我们当然要进来看看!”
韩场长的脸一沉,“小刘说话也不要这么武断嘛,他们也不是为偷税藏在这里,不过是摊子上摆不下,我们帮他保管一下,收了管理费,也得有些便民服务措施,也得让市场比较整洁一点,你说是吧。”
刘书诚冷笑一声,“对对,你老说得很是!”他也不想再在这里磨嘴皮子,往外便走,袁雨潇三个人各自递了个眼神,金道通似乎很兴奋,满脸红光,“李卓,你总说我们的工作太平常,今天不是有点小刺激了么!”李卓也被他的情绪感染,“今天一定要严格执法,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袁雨潇以往见过别人执法,今天自己成了执法者,好奇和兴奋是难免的,想着四个人如何雷霆一击,演一出“拳打镇关西”的好戏。三个人昂首阔步跟了师傅前进前进前进进。
“茅厕板子!你说你今天没杀猪,你的肉放那房里,我们可都看见了!”刘书诚出门便直奔赵小矛的摊子,一边走一边厉声质问。
袁雨潇听他把猪肉说成“你的肉”,有些忍俊不禁,拚命憋了笑,做个极其严肃的样子。
“干部,我忘记了,那你就开一头吧。”赵小矛看着他们进了那房子,知道露了馅,早有了思想准备,便痛快的说。
“只一头吗?”金道通问。
“不是一头,未必还是一群?”赵小矛居然歪着嘴开起玩笑来,化解自己的尴尬。
“如果把那里面贴了你名字的肉都拼起来,这头猪有一丈多长了,这是什么良种猪啊!”金道通说。他比较细心,刚才他在房子里把赵小矛的猪肉都略略估量了一下。
“你都拼过了?”赵小矛硬着头皮顽抗。
“还没拼,怕你有意见,想和你一起来拼!”
“吃饱了没事做,我陪你拼肉玩啊……”赵小矛声音低了一些。
“不拼肉也可以,你看里面你架子上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