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白雨闻听宗布蝠王让丰洪勋去盗昆吾割玉刀,气得恨不得把夜无光千刀万剐。又见丰洪勋挨了一黑水神针,简直就想把夜无光给生吞活剥了。夜无光也没想到,师傅作起来愈发地出圈儿了。没来由的强要人家的家传之宝不说,现在又用暗器伤人家,他觉得自己已经在秋白雨的眼神里死过好几个轮回了。
“第五莫雨,你是不是练功练得蒙了心呀,”其余几人这才知道,宗布蝠王的本名叫做第五莫雨,“你没来由的使什么黑水神针呀?快点儿给他解了!”夜无光气得也不顾及尊师重道了。
即便徒弟直呼自己的姓名,蝠王也并未生气。他优雅地一招手,不知从哪又冒出两个口袋人。两个怪人一个当椅座儿、一个当椅背儿,组成一把椅子伺候蝠王坐了下来。“中了黑水神针一时半刻又死不了,急什么急?我要是不想点儿法子制约他,他自此离开,不去给我盗取宝刀,我岂不是鸡飞蛋打一场空吗?”
“有徒儿我做担保还不够吗?”
“呸!你的担保还不如个狗屁。行了行了,知道你是怕你的小情人跟你过不去。这样吧,你给神木侯十粒水精灵,让他少受点儿罪就是了。”
夜无光知道,师傅能说出给水精灵的话来,已经是莫大的妥协了,自己再若执拗下去,半点儿便宜也讨不到的。他掏出一个小锦盒递给神木侯,有些愧疚地说:“侯爷,每日巳时记得服一粒水精灵,否则黑色神针发作起来,不是你能受的了的。”
丰洪勋暗暗叫苦,心说最近真是倒霉透顶了,接连遭遇佞事。他接过水精灵,苦笑一下,揣在怀里。其实他断然是不会接受盗宝刀的提议的,依着他的性子,宁死不会做这种苟且之事。接受了水精灵,不过是希望快些摆脱眼前这位难缠的宗布蝠王。
然而宗布蝠王却以为丰洪勋既然收下了水精灵,便是同意了,他满意地说道:“神木侯,十日之后拿着昆吾割玉刀到胜古庄换取黑水神针的解药。如果你没能成功,不止是没了性命,我照样要你的建木神剑。”
丰洪勋气得面色发青,一言不发。宗布蝠王也不与他多做计较,下令继续前往胜古庄。临行之前倒是叮嘱了徒弟夜无光几句,看得出蝠王对他是打心底里器重又溺爱。夜无光却与师傅怄气,一甩袍袖把脸别了过去。蝠王也不怪他,乘坐来时的八抬大轿扬长而去。
看着师傅渐行渐远,夜无光来了劲儿了。指着蝠王队伍的背影开骂,什么老不死的、狗屁蝠王、遭天杀的……全出来了。秋白雨气得踢了他一脚,一脸厌恶地说:“人都走了你来劲了?放什么马后炮,一边待着去……”夜无光讪讪地看着秋白雨等三人,满脸的抱歉、不再吭声。
秋白雁的注意力始终在神木侯丰洪勋身上,见宗布蝠王走了,急忙关切地问道:“侯爷,您感觉如何?要不要服一颗那个什么水精灵?”
神木侯摇了摇头,说道:“暂时还不用。说来还得谢谢宗布蝠王,”丰洪勋苦笑一下,“他先前给我喝的东西,竟将之前所有的余毒清除了。我感觉浑身轻松不少。”
“那咱们即刻前往南风国国都可好?”秋白雨插言道。
“万万不可。”丰洪勋斩钉截铁地拒绝道:“本侯宁死也不做偷盗、这种连市井百姓都不耻的事情。”
“那我去铭恩城走一遭,替侯爷将昆吾割玉刀取出来。哥哥你和夜无光护送侯爷回去与风雨术士汇合。顺便替我跟道爷讲一声,孰湖暂且借我使用一段时间。”说着整装束带就要出发。
秋白雨一把拦住小妹:“那怎么能行?你自出世以来从未到过南风腹地,更何况修罗岭与我们结下这么深的梁子,此去有多凶险不可预知。我断不会让你一人前往的。我和夜无光去最保险,你骑着孰湖带王爷返程与道爷汇合去吧。”
“不行,我去凶险,哥哥去就不凶险了吗?多一个人不就多一份保障吗?不管怎样把事情办成,救得王爷性命是最重要的。”秋白雁很是执拗。于是兄妹俩人争执不下,吵得面红耳赤。
一旁的丰洪勋看着秋氏兄妹为了他的事情发生不悦,越发觉得懊丧。心说,都是因为我时运不济,还要连累旁人。反正都是死,不若现在先把建木神剑毁了,然后我再自尽,也就一了百了。想到他就要做到,抽出宝剑就要将其毁了。被禁言的夜无光其实并没有闲着。他发现神木侯突然抽出宝剑像是要自裁,一个箭步窜上去把神木侯持剑的右手夹在怀里、钳制住他。同时对着秋白雨二人喊道:“我说你们就别吵了,神木侯急得要自杀了。”
秋白雨和秋白雁赶忙止住争吵,齐齐过来询问。
丰洪勋神情悲切地说:“白雁、白雨,我不愿连累二位挺身犯险,不如一死了之。”
“侯爷,且不说您与我们兄妹忒意的见外了。就说为了这么一点儿小事就要自裁,您可枉称西林国华族、堂堂的神木侯。”秋白雁冷言说道,“您不愿去的缘由我理解,假手于人便是,所有过程您不用参与也大可装作不知道。这并非山穷水尽之事呀。”
“没错,侯爷何必为了我们、为了此件小事要了结自己呢。”秋白雨语气较为柔和,“不若这样,我先送您回去。待我等拿到宝刀让夜无光给蝠王送去,换回解药再去追赶您和大军。”
看着秋白雁瞅自己的眼神,丰洪勋不免愧怍。确实,刚才自己失态了。如若就这样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