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侯多日不见,是否安好?”李璋嬉皮笑脸进来,手上还提着一个血淋淋的人头。
“哼!”吕布直接拿鼻孔回应了李璋的问候。
此时陈宫出来说话:“君侯与世民本无仇隙,奈何近日与世民交兵,叫世民用箭射伤,还掳去君侯宝眷。不知世民此次前来?”
看了下李璋手里的人头,人头面目扭曲,显然是被杀之时非常惊恐,陈宫辨认不出人头的主人是谁,便用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那个人头。
李璋会意,将人头甩在吕布脚下。
“君侯公台莫怪,李璋此来只为议和之事,别无他想。”
“议和?”吕布终于发话了:“谁和你议和?目下我大兵压境,你项上人头不过让你多留几日。议和?哈哈哈!”
“君侯难道不想知道人头的主人为谁?”李璋不搭理吕布的嘲讽,冷冷说道。
“是谁又当如何?莫不是你斩了夏侯惇首级前来归顺于我?”吕布心里忽有一阵窃喜,仔细看那人头,两只眼睛都在,肯定不是夏侯惇,但是又有些脸熟。
“君侯、公台都不必再猜了。这人头我是从江边带来的。”
“江边?”陈宫一愣,江边的人头?江边只有我们的人,难道?心里突然一惊。失声说道:“难道是渡船?”
“公台果然是明白人。这个人头是从你们守护渡口的一个校尉身上砍下来的。你们派去守护的兵卒也已经被我斩杀殆尽,数百艘大小船只也尽数被我焚毁。此刻公等已无法渡江,退路已断,不如我们还是谈谈眼前的事情吧。”李璋毫不客气的直接坐在了吕布旁边的案头上,观察着此刻吕布那一脸的错愕。
“贼子猖狂!”吕布猛然起身,正欲拔出腰间佩剑。
李璋斜着眼撇了他一眼,一副有种你来砍的表情,气得吕布握剑的手几乎要把剑柄捏碎。
和事佬此时自然会挺身而出,挡在了吕布面前,吕布自然也一副被陈宫所阻,发飙不得的模样。两人都眼巴巴的看着李璋,看看他后边还想说出什么更刺激人的话来。
“你家玲儿。”
果不其然,更刺激的要来。吕布屏住呼吸,等着李璋把后半截说出来。
“哭了。”
吕布只觉心要被掏空,不知是怒是悲,将已经抽出半截的佩剑收回鞘中。
“她是帐下先锋,并非吕某女儿。你有话便说,不要以为可以用这个来胁迫我。”
“哦,不是你女儿。本身还打算将她还你,既然这样我还是勉为其难把她纳为小妾吧。我就说嘛,怎么看都长得不像你。就是不知道军营里哪位是姓王的。我好叫声泰山。”
“贼子你找死!”吕布又暴起,又欲拔剑,“你还我女儿来!”
“切,刚才又说不是你女儿。喊老王来你又认是你亲生的。吕温侯果然是难以捉摸。”
吕布不知道老王是谁,但是此刻他感觉自己已经完全被李璋整的想发飙都觉得自己滑稽可笑了。
“君侯只要罢兵,我自当归还宝眷。顺道一提,我真的没碰过她。”
“世民乃诚信之人,宫也愿意作此担保,他绝不会趁人之危,轻薄君侯宝眷。”陈宫趁机加了一嘴,想平息吕布的怒气。
“罢兵?你既想我罢兵回去,为何要杀我士卒。毁我船只?断我渡河之路?”
“为何?为了救你。”
“救我?可笑!”
李璋走到军帐里的地图前,指着鄄城便说:“大抵君侯也打算着撤军,想南渡大河与围困鄄城的青州兵合兵一处,夺下鄄城。”
“是又如何?你烧我船只不就是想保住鄄城,可我无法南渡,你濮阳亦难逃一劫!”
“若君侯南渡,那才是在劫难逃。主公的大军目前已至巨野,若你从白马返回鄄城,恐怕还没赶到,鄄城附近的青州兵早就被我主曹孟德的大军扫荡一空了。到时你这一万多兵士,既无后援,又无壁垒。迎头装上我主数万精锐,敢问君侯,你还有活路么?”
吕布此刻入坠冰窟,浑身一阵阵寒意袭来。他当然知道曹操的厉害,即便他在徐州遭受挫折,他带出去可是整整九万人,其中有三万还是百战精锐。即便李璋所报不实,但是曹操已经这么长时间,即便没有回到离鄄城只有百余里的巨野,恐怕也相隔不远。自己当然如果早夺下鄄城,还可以依靠城池防御,此刻再去真就是自己找死了。
“那便又如何?我不夺鄄城,那就必要夺濮阳。你烧我船只,不就是逼我和你死战么?”
“君侯目光何以如此短浅?”李璋将案上的毛笔提起,重重的在徐州画了一个圈。
“君侯请想,即便当初君侯夺下了鄄城,依城据守。又或是此刻夺下了濮阳。最终的结果也不过是我主再血拼几场。论兵力,论士气。君侯自问能战胜的了我主么?不过两败俱伤,最终我主也必将取胜。然而此刻徐州,新遭我主重创。徐州牧陶谦自身兵马大多皆已消耗一空,为了自救,不惜搬取他人兵马。以璋观之,这不啻饮鸩止渴。此战过后,以救援为名的刘备,必然是占据徐州城池不去。而陶谦目下年迈,又无军力可以驱赶刘备。此刻徐州空虚孱弱,公孙瓒、孔融等人借调之兵马不日也将返回。君侯若挥兵而至,这徐州之地,得之如同反掌。所谓略蚌相争,渔翁得利。君侯此时不做这渔翁,还要在濮阳耗费时日,璋窃为君侯所不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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