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北星只见,靠于桌旁的寒星点钢枪,忽然飞至长衫人手中。
长衫人将枪一横,便挡住了长刀,长刀脱离了余如海的双手,远远飞出去,插在了酒馆门前的路中央,一直插到刀柄处,再一扫,击中了余如海的小腹,余如海便抛飞出去,摔在了比长刀更远的地方。
随即,长衫人又一挥手,寒星点刚枪又轻轻的飞过来,靠在了顾北星的桌旁,甚至半点声响都不曾发出。
这一切,只不过是发生在眨眼之间的事情。
“抱歉,没控制好力度,酒喝的多了点。”随即他对余如海说道,像是说起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情了。
余如海从地上狼狈的爬起,费了吃奶的力气才将长刀从地上拔出,只见地面一道整齐的刀口,四周泥土,完好无损,这是对力量多完美的控制能力,竟然如此内敛,连一丝多余的力量都没有外泄出来。
余如海掸了掸身上的尘土,抱拳说道“谢高人手下留情。”随即一言不发,背着长刀离开了。
血红的落日下,一人一刀,影子被拉的老长,又在地平线尽头消失不见。
顾北星也被惊得不轻,他深知,这北关城中,能胜过余如海的,寥寥无几,更没听过谁能在一个回合之内将余如海击败的,而面前这个衣衫褴褛的长衫男子,仅仅用了一招,甚至还手下留情了。
那他的实力……顾北星看了看桌边的寒星点钢枪,不敢多想下去,而是转过身掏出四两下品灵石递与店小二说道“这位先生的酒菜钱,我来付了。”
店小二头如捣蒜,回想起刚刚自己的所作所为,那真是心有余悸。
人,此时也鸦雀无声了,只是低下头,自顾自吃起酒来。
那长衫人转过身来,尴尬的向顾北星笑了笑“谢了,酒钱以后有机会还你。”
“不用不用。”顾北星连忙道。
长衫人随即走出了店门,逆着斜阳,信步向前走去,不急不缓,像是在散步一般。
顾北星背起寒星点钢枪,快步追上去,他深知这样一位高人,可遇不可求。
“先生,请留步。”顾北星追了上去。
长衫人转过身来,神色平静“小兄弟,何事?”
“在下顾北星,不知能否有幸,邀请先生去府中一坐?”顾北星神色诚恳。
“哦?不必了,我独来独往惯了。”长衫人醉意未消,淡淡道。
“先生不要误会,北星只是见先生身手不凡,一时求学心切,别无他意。”顾北星说道。
“我看小兄弟体格健硕,练的不错,我没什么可教你的。”
长衫人说完便自顾自走了,空留下顾北星一人留在原地。
顾北星知道,这等高人,自然是不在乎名利的,求学之路,也理性不顾一切,他仍旧快步跟上去。
索性什么都不顾了。
“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说着便抱拳对长衫人单膝跪拜下去。
长衫人满脸无奈“走走走,谁是你师父。”
顾北星嬉皮笑脸,满脸的不在乎“我拜都拜了,你受不受都是我师父。”
长衫人气急“你好烦啊。”
顾北星不以为意“师父你刚刚那招好厉害啊。”
长衫人不理。
“师父你是哪里人?”
长衫人继续沉默着。
“师父我看你不像北关城的人……”
“师父你就教我几招吧……”
“师父你肯定是个用枪的高手,刚刚好帅……”
“师父……”
“你闭嘴,老子不用枪。”长衫人终究是受不了了一个十六岁少年的聒噪。
“你有完没完?”
“啊,师父你不用枪啊?”
“那师父你用啥?”顾北星继续问道。
“用剑……”
“那师父你的剑呢?”
“前两天当了……”
“啊,怎么当了啊?”
“肚子饿,没酒喝……”长衫人此时已然气急。
“哦,师父你是个酒鬼。”顾北星若有所思。
“你才是个酒鬼,你全家都酒鬼,你能不能别缠着我了,我求你了。”长衫人无奈道。
“对啊,师父,你怎么知道。”
“知道什么?”
“我全家都是酒鬼啊,我父亲,祖父,曾祖父,曾曾祖父……都是。”
“我家有桃花酿、醉仙酿、鬼见馋、醉忘生、深潭荷花露、碧玉十里香……”
“咳咳……那个,小兄弟,你家在何处?”长衫人双眼放光,面色微微有些尴尬起来。
“不远处,你看,那边那个顾府就是我家。”顾北星欣喜道。
心底暗道,这招果然有用。
“师父可愿意随我到府中一叙?”顾北星说道。
“也不是不行。”
“那事不宜迟,我们即刻出发?”
“嗯,即刻出发!”
“……”
就这样,顾北星将长衫人忽悠到了顾府。
“请问师父尊姓大名?”顾北星在自己住处旁边安排出了一间客房。
“我不是你师父,你别瞎叫,你可以叫我言午。”长衫人说道。
“好的,言师父。”顾北星继续道。
“好好好,随你叫吧。”言午无奈道。
“言师父有什么需要尽管和北星说,别和北星客气,就将这顾府当成自己家一样便是了。”顾北星说道。
“天色已晚,我要睡觉了。”言午不由分说,将顾北星推出了房间。
真够烦的,言午如此想着。
这床睡的还蛮舒服的,唉,不想了,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