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煙姑娘?”眉南瞧着寒煙微怔失神,不知在想些什么,原以为是寒煙不屑于给自己留字,正尴尬要收起手来,寒煙回过神来,拉过眉南的手,认认真真写下“寒煙”二字,眉南立刻眉开眼笑,将掌心蜷握起来,言道:“今日如此美人为我赐字,我定是要自此不忍洗我这只手,也要时刻温存姑娘的好意。”
“难为公子如此在意,殊不知这世间最难坚守的便是誓言与情谊了。”寒煙苍凉的笑意微微揪着眉南的心,穿纱而过的风撩起寒煙的美服与青丝,本就生长如画的寒煙此时岁月静好的容颜让阅人无数的眉南也不禁移不开眼,眉南心中如锣鼓喧嚣,直直拜谢命运安排,竟让自己遇见这天人般的姑娘。
有些感情,也许就是这样,一见误终身,自此只为一人。
眉南心绪飞扬,二人静坐不语,寒煙回忆起这些年来对洛肆风的伤痛,眉南屏住呼吸,去感受寒煙一个小女子身上若隐若现的悲伤,让他不自觉想要去保护。“寒煙姑娘可是苏州人士?我瞧着你身上这身苏绣甚是高贵典雅,必定出自江南名家吧!”眉南见寒煙仍旧暗自伤神,便找开话题。
“高贵到说不上,不过是我在苏州城张氏那定做的,价格小贵,都是熟人,掌柜的也上心一点。”寒煙笑笑,“眉南兄方才说你是杭州眉氏,想必也是大家,我此等鄙陋衣装,自是入不了您的法眼的。”寒煙话说的客气,在眉南听来却格外不舒服,心中是着实喜欢这个温婉可人的小丫头的,雪眉亭立于西湖中央,非轻功了得者也不可轻易近身,故而这小丫头定然还有许多自己不曾预见的可圈可点之处,眉南好奇得紧,却又不知如何能和寒煙快速熟悉起来。
“哪里,眉氏只是一介隐居山中的氏族,我们是生意人,小本买卖,哪来什么大家之说。”眉南打着哈哈,也没有过多透露什么,可是对于已经独自在外漂泊七年的寒煙来说,眉南此一言似乎是在掩饰什么真相,小本买卖能大摇大摆的在西湖中央建凉亭没人管?这凉亭四周没有通路,硬生生突兀的立于水面上,谅是自己在飞身前来时也是小心翼翼,对方的武功想必也不算差,更何况——方才船工如此紧张自己的冒犯,想必这眉氏没有眉南说得这么简单。寒煙眼眸深邃,如波般荡漾,眉南能感受到寒煙想必是不太信任自己的言辞的,不过也没有过问,算是很懂江湖规矩的小丫头,看来她自己独自出来不久了。
一盏茶罢,已是近中午,寒煙起身整理一下衣装,作势要离开,“感谢眉庄主今日的款待,来日若是去苏州城游玩,定要来苏州城风烟楼寻我,我必好好招待您。”
“原来是风烟楼的老板娘呀,没想到风烟楼名声在外,响彻江南,竟是如此出尘的女子一手掌家,”眉南眼中的欣赏又多了几分,“方才我们不是说一齐回山庄吃饭吗?”眉南也起身,想要挽留寒煙,去庄上做客。
“不必了眉庄主,我也是一时起兴,风烟楼还需要我回去照看,我们来日有缘再见吧。”寒煙款款低身还礼离去,未等眉南再多言挽留,寒煙一个飞身,破纱而出,正午的阳光泼洒在湖面上,波光粼粼之中只有寒煙逆光而去,身姿动人,眉南在水亭中静立观望,微微失神。
“庄主,可是要上前去追回来?”一名侠客装扮的男子不声不响的落入亭中,恭敬地请示眉南。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没想到有朝一日,这也能在我眉南身上应景,”眉南微不可闻的叹息,“你退下吧,去打听打听苏州风烟楼,也该尝尝苏州菜的味道了。”
“是,属下告退。”男子又悄无声息的离开水亭,作为眉南的贴身仆从眉一,他十分了解主子的秉性,方才自己就在一旁山中守候,眉南也没有下指示让自己把寒煙带回庄中,看来这个女子庄主也是十分尊重,自多年前眉南之妻去世后,庄主很久没有和一个姑娘呆这么久了。
寒煙回到岸边,老船工依旧在迷迷糊糊打着瞌睡,听到动静,也是随意抬起盖在脸上的草帽看看,瞧着是方才兀自前去雪眉亭的寒煙,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不过又收了回去,“姑娘安然回来,也算是劫后余生了,还请姑娘以后独自一人出门,不要如此莽撞,万一出了什么岔子,你也是担不起的。”
寒煙听着船工话里有话,不知是何意,便随口问道,“老人家,方才我去之前你便着急喊道那里是什么我不该去的地方,如今我安然无恙回来,你又说我劫后余生,不知这偌大西湖湖面上有什么深不可测的危机,能让你您老人家如此讳莫如深?”
老船工听着寒煙这口气,心说,怎么我救你还有错了?当时就急的破口嘲讽道:“你这小姑娘出来混江湖能有多久,连杭州眉氏都没听说过想必也不是什么厉害角色,眉氏那是老家族了,什么买卖有他们不敢做的,我好心劝你一个小姑娘别莽莽撞撞冲上去被人家一个不高兴给撂倒了,你瞅瞅你这不屑的语气,得嘞,算是我老汉今日多嘴!”
寒煙听到这不禁蹙起眉来,方才她确实也猜到眉南肯定是个不可得罪的人物,没想到这背后势力背景如此精彩。正欲再多问上几句,船工却小孩儿心性和寒煙怄上了气,寒煙有些好笑,眼前飞过一只木鸟,这奇门遁甲之术是寒煙在亓州城时阅读到,后来教给臭臭的,木鸟是为了以防臭臭出现危险时向她求救的技俩,现在传来,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