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牛心里惦记路线图的事,却又不知道如何对胡夏开口,对胡夏的话语有些敷衍,胡夏看他有些心不在焉,促狭地问道:“老胡,你这魂不守舍的,是不是有惦记娶夫人啊?”
“我哪里有那份心思!只是那次死而复生后,很多事情都想不起来,你看,大船离开扶菊岛的日子马上到了,我准备这次和大船一起离开扶菊岛,却无论如何想不起来如何绘制路线图了,你知道吗?”曾牛满脸堆笑。
“哦?你要去安雀国?路线图的事,我可以告诉你,不过你必须让我和你一起去安雀国!”胡夏听到曾牛要离开扶菊岛,不禁雀雀欲试。
曾牛想了想,点了点头,胡夏大喜,和白虎悄悄交代了几句,拉起曾牛,快步往出走。胡夏带着曾牛七拐八绕,在偌大的岛主府邸走了很久,在一处石门前面停住了脚步。曾牛尽管在岛主府住了不短的日子,但从未有时间在府邸内到处逛逛,如今胡夏把他带到石门处,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胡夏拿出一块玉牌,将玉牌按在石门上的凹嵌处,石门轰然打开,曾牛走进石门,见门内却是一个石洞,石洞高达几丈,冷气逼人。更令曾牛惊奇的是,他居然听到了巨大的轰鸣之声,仿佛巨大海浪冲击礁石一般。
这是一声虎啸,白虎居然拉着一辆车而来,车上装着顶级扶菊酒的酒坛,曾牛好奇地问:“丫头,你让白虎拉这么多酒干嘛?”
“看来你是什么都想不起来了!不过,一会儿你就知道了!”胡夏没有正面回答,玉牌在石门凹槽处一划,石门轰然关闭,整个石洞变得有些黑暗起来。
曾牛如今耳聪目明,夜能视物,他发现整个石洞地势越来越低,深不可见,不时有雾气涌出。他随着胡夏逐渐深入,轰鸣声越来越大,水汽越来越浓,石洞的温度也越来越低,不时有各种颜色的钟乳石出现,在水雾中形态万千,美仑美奂。
走了很长时间,转过一个弯来,光亮从不远处传过来,又走了一会儿,胡夏将曾牛用手拦住,向下一指,然后开始往一处平台上搬运扶菊酒。
曾牛向下一看,不禁震撼不已!只见他们处于一处崖壁的边缘,脚下惊涛拍岸,烟波浩渺,远处白浪滔天,一眼看不到尽头,水面水汽蒸腾,凉气逼人。
胡夏搬完扶菊酒,将扶菊酒从近及远排列起来,然后将扶菊酒封口全部打开,顿时酒香四溢。胡夏将一坛扶菊酒洋洋洒洒倒入水中,在平台一个角落盘膝而坐,曾牛不知胡夏是何用意,见胡夏也示意他坐下,不敢妄动,盘膝而坐,静观其变。
用不多时,水面忽然掀起滔天巨浪,一只硕大无比的乌龟浮现出来。曾牛仔细一看,差点笑出声来。只见这只乌龟背朝下,白白的肚皮朝上,爪子慵懒地放在肚皮上,头颈大部分藏在龟壳里,双眼紧闭,鼻孔不停地翕动,尾巴似船桨,在身后缓缓划动,向洞口平台靠拢过来。
“丫头,这是乌龟吗?怎么会如此滑稽?”曾牛忍俊不禁,笑出声来。
胡夏平时大大咧咧,天不怕地不怕,此刻却颜色更变,一把将曾牛的嘴捂住,不敢做声,用眼睛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以示警告。
大乌龟听到笑声,停止划动,脖子伸出来,扭转一百八十度,两只眼睛霍然张开,一道冷厉恼怒的目光直射曾牛。
曾牛如芒背在刺,心脏狂跳不已,一股威压让他对大乌龟不敢直视。他知道大乌龟绝非一般,很有可能和王刀来自同一个地方,因为他感觉到了大乌龟一丝荒漠巨人相同气息,赶紧将头低下。
大乌龟划到距离石台有一定距离的时候,停了下来,沉沉浮浮,似乎思想上做着剧烈的思想斗争,最后似乎抵御不了扶菊酒的诱惑,脖子伸出,越拉越长,将头伸到第一坛扶菊酒上,张口使劲一吸,顿时坛中的扶菊酒变成一股酒线,被大乌龟吸入口中。
大乌龟眼睛神采飞扬,爪子摇动,很是享受。它身体再次向前滑动,喝光了第二坛酒,如此反复,最后它直接靠到了石台边缘。令曾牛吃惊的是,大乌龟每次喝完一坛酒,身体就缩小一圈,此刻已经变得只有磨盘大小。
大乌龟靠在石台下,喝完了能够喝到的扶菊酒,又开始犹豫起来。因为它如果不爬上石台,已经无法继续喝到下一坛扶菊酒了。最后**还是战胜了理智,它身体快速翻转过来,迅速地爬到石台之上。
曾牛如今眼力惊人,他发现大乌龟的龟壳上的纹路很是复杂,纵横交错,古朴繁复。原本应该是灰绿色的纹路,因为喝了扶菊酒,变成了浅粉色。乌龟越喝越兴奋,身体也变得越来越小,纹路也开始慢慢变成红色。
最后大乌龟变成了只有拳头大小的小乌龟,走路摇摇晃晃,眼睛迷离,背后的龟纹变得红艳欲滴,极其艳丽。当它将最后一坛酒喝光的时候,再也坚持不住,眼睛一闭,打起呼噜来。
曾牛发现,小乌龟背部的纹路红到了极致,等到它睡了过去,背部的纹路红光闪动,开始慢慢变成灰绿色,最后只有两条纹路依然红色依旧,其余的都恢复如初。
胡夏快若闪电,一把将小乌龟拿了过来,自己事先准备好的白色丝绢盖到小乌龟龟壳上面,然后又快速将丝绢拿下。她收起丝绢,小心翼翼地将小乌龟背部朝下放到水中,拉起曾牛,飞快地离开了石台。
二人没走多远,只听到几声声愤怒的叫声,巨浪撞击石台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