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止眼神惊恐的看着千义,唇色发白,欲言又止。
而文砚却只是横身挡在卯止身前,冷冷的看着他,并不回答。
千义愣了愣,丈二摸不着头脑。他爬起来,朝文砚走了几步:“公子——”
哪知公子和卯止竟然齐齐退了几步,千义在哑然之余,感觉很受伤。
虽然自己并不像公子那么清俊无双,但好歹也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的吧……
千义突然开始假哭起来。
这一招他经常用,虽然略显无耻,但公子一向心软,每每见了,无论他犯了什么错,都不会再责罚他的。
然而这一次,他居然听到公子厉声喝道:“何方妖孽!”
他不可思议地喊:“公子,你别吓我,我是千义——啊啊啊!”
下一秒,千义只感到自己重重的跌倒在地。他努力抬起头看向前方,发现公子依然死死护在卯止身前。
虽然他面色苍白,但双手似乎紧紧握着一个打开的木匣子,匣子里竟然还透出一层淡淡的白光。
那层白光虽然缥缈虚幻,但却十分温和美丽,令人不自主地想要靠近它。
就在千义伸出双手,想要触摸那点点光芒之时,一声愤怒的狮吼声响起,吓得他打了一个哆嗦,也立刻清醒了不少。
他看向前方,只见一只双眸泛紫、通体雪白的狮子正凶狠的扑向自家公子。
他虽心中害怕,但也时刻记得文家老太爷的叮嘱,便支撑着身体想要爬起来去保护公子。
然而却不知怎的,那白狮突然消失不见了,自己的脖颈却被一位极其漂亮的紫衣女子一手捏在手中。
千义脸色惨白,额上豆大的汗珠不停落下,他却不敢伸手去擦拭,只是呆若木鸡般,一动也不敢动。
只听到那紫衣女子对着文砚笑道:“漂亮小公子,你不记得我了?”
文砚看到那女子一袭紫衣上,隐约可见有金线绣制的猛狮模样,满头紫发仅用一只造型独特的黑木簪子挽起,几缕碎发散落在耳侧。
一双美目中,似有缤纷桃花飘落,十分明艳,眼角上挑,似笑非笑。
更奇怪的是,明明身处深秋季节,她却赤着一双玉足。
那紫衣赤足女子放开了千义,走到一边,朝三人魅惑一笑,眼中飘落的桃花也好似更多了,灼灼风华尽在眼底。
千义慢慢感到自己正置身于春光无限的桃林中,眼前的美人正在笑着向他招手。
他不禁痴痴的看着她,只希望她的眼中唯有自己,他甚至愿意为她做任何事。除此之外,此生再别无所求。
文砚却是清醒的站在原地,展开一只宽大的袍袖,虚护着卯止,略显戒备的看着紫衣女子。
一股若有若无的香味弥漫开来,文砚敏锐的觉察到了周遭环境的变化。
方才明明是在林间,现如今竟好似身处于一个宽阔的大堂中似的。
四周尽是刀剑兵器不说,还有一些身着动物毛皮的……人?再看向前方,只见那紫衣女子跷着二郎腿,露出一节光洁如雪的小腿,正十分随意地坐在正中的一张虎皮座椅上!
他努力回想了下,书中对于这种环境的记载,依稀记得是……劫富济贫?不对不对,难道是强盗贼窝?不对不对,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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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界,司命星君所居天府宫内。
待宫门外星侍通报后,一道浅紫色人影匆匆进入,声音里满是焦虑:“出事了,惜墨师妹!惜墨师妹!”
惜墨身着鹅黄色披风,手持一本冥界判官遣人送来的最新命簿,手撑着头皱着眉,很是苦恼的样子。她闻声抬起头,揉了揉太阳穴,笑道:“常静师兄,别来无恙。”
来人正是北斗贪狼星君常静,虽然他素来热心阳光,但因容易性格急躁而被紫薇大帝改名“常静”。
常静见惜墨脸色苍白,体量好似比不久前的群星会上又柔弱了几分,便忍不住出言关心道:“师妹也需多歇息些才好。”
又看到桌上那堆成小山似的命簿,惊讶道:“人间竟如此不太平么?何以命簿如此之多?”
惜墨裹了裹披风,站起来做感激状:“多谢常静师兄挂念。”又轻蹙眉头道:“近日以来,命簿确比以前略有增多,竟不是错觉啊,真是怪了。”
她来回踱步思索了好一会,常静的视线也跟着她来回转动,神情十分专注。
惜墨沉吟半晌后,问道:“不知常静师兄所言何事?”
一心放在惜墨身上的常静不自然的收回视线,思考着是哪件要紧事来着……“啊”了一声,急忙说道:“惜墨师妹,今日我突然感知不到文曲师弟在人间的踪迹了。莫不是师弟他出事了?”
惜墨大惊道:“有这等事?师兄你莫急,且让我来查看一番。”
说罢,她掏出一面云镜,投入竹笔,念动口诀。
然而寻了一番又一番,就是不见任何踪迹。惜墨焦急之下,微微咳嗽了几声,额头渐有薄汗沁出。
常静虽然也十分急切师弟下落,但还是分神递了一块丝帕给她,安抚道:“人间太大,可能师弟他此刻不在文家附近也未可知,师妹也不必太过担心了。”
惜墨接过丝帕,道了声谢。心中焦急却不好露出分毫,只得愣愣地坐在石凳上,心头上却瞬间转过数种法子。
人间、人间、该如何查探呢?人间……对了,小师妹!
惜墨神情一振,念动口诀,令竹笔前去寻找小师妹星帘。
待竹笔寻到星帘时,她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