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没出院子,就这么站在这满庭翠竹的地方,看着叶铭庭的方向,颇有些执着,誓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态度。
“你说。”叶铭庭既然背后能够坐拥一帝国,自然是不怎么担心自己这一点蝇头小利的。
“你如何认识那个面具人,他是我父亲生前的奴仆,但是叶大人似乎不仅仅是对这里的一切了如指掌,甚至能够认识这种隐藏在背后的面具人,有的时候,我甚至都在思考一个问题,先前死去的祁连严,究竟是他杀还是自杀,证实的他杀,是否当真是祁连胥所为?”
和叶铭庭这样的一个对手对上,真是令人可怕,他不仅仅是一个很难缠的对手,还是一个城府极深的政客,将所有的事情,都做得滴水不漏,在所有人都未察觉之时,已经掌握他人命脉。
与这样一个人合作,有利也有弊,全看这合作人,究竟是要如何来做了。
叶铭庭看着祁连煜现在颇有几分警惕的眼神,不由得好笑,道:“怎么?现在能够来提防我了?”
祁连煜脸色不太好看,用叶铭庭现在的话来说,看着他似乎就像是在承认这个结果就是他所为似的。
“我之所以知道那个面具人,不过是因为我的人,在这里探查的更细致罢了,既然连那个地下牢房你都不知道,那你又能够知道多少事呢?”叶铭庭反问一句,在祁连煜有几分不虞的神色中,还揶揄一声:“你什么都不知道,现在我是你的引路人。”
这最后一句话,简直就是要打垮祁连煜仅存的一份自信心。
从前他在战场上败于叶铭庭,他只觉得心中嫉恨,痛恨那人喜欢使阴招,而后来听闻叶铭庭登上皇位之后,这才感受到那人究竟是如何一个政客,将人心能够玩弄于股掌之中。
再到后来这次真正地见识,更近距离地合作,才算是让他真正见识了眼前这个人,究竟是个怎样的人,他城府极深,又通晓许多天文地理,并非只是那些酸儒所知道的琴棋书画,道德lún_lǐ纲常。
这其中,甚至有很多歪门邪道的东西,通通都被他吸收在自己的心中,他以一个将军起家,成为异性侯爷,最后又成为皇帝,这一路,可见这个人究竟是如何有手腕,现在竟然能够将手伸到这么远,他的目的,可不像仅仅就是要当上皇帝为止。
“我知道了。”祁连煜淡淡回了一声,负在背后的手,已经紧紧握成了拳头,可想而知,他现在心中究竟是有多么的挣扎。
这次谈话两人不欢而散,白羽岚跟着叶铭庭回去的时候,却不见他有多么不喜,反而脸上是有几分赞许之意。
“现在祁连煜似乎对你颇有些意见,你都能够将手插到人家的家务事里面来了,能够被人随意窥探到家族秘密的话,想必无论如何也有些令人不快,所以,你为什么还能笑得出来啊。”
这合作关系,就像是要裂不裂了似的,而且那人也多了几个心思,这怎么看,也不像是值得高兴的事情。
月色下,叶铭庭着一身玄色长衫,头戴玉冠,眉目俊朗而深邃,他本是走在她身前,却忽然一个不慎,突然转过身来,冲她莞尔一笑,道:“那么,夫人,你猜猜看,这样的局面,为夫为何还能如此开怀?”
他问此话的时候,眉目之间,有几分清冷,又似乎带着威严,这身玄衫,将他的周身气度衬了出来,让她仿佛能够回忆起那记忆深处的青年帝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