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愚昧落后的地方,使用人祭并非罕见事,尤其是在鬼神活跃的古代。
所以书翁和夜叉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徐航也能理解,但他是从后世那个礼法完善的时代过来,许多旧时的愚昧行为在现代都已被破除,这样使用人祭的行为,在他看来自是有违底线。
况且现在虽然是古代,但已经不是远古,还需要用到人牲的神灵,在徐航印象中多半是与邪神或妖怪挂钩。
向山间野怪稍作打听,徐航很快就打探到那村子的位置,以及当中讯息。
这是越前城附近一座大山里的村子,这座大山里古树参天,其中有棵槐树长得异常高大,也不知在此地生长了多少,大概是存活的时间久了,这颗树便产生了树灵,能使些神通的本事。有时候村里的人向它祈祷占卜,也时有灵验。
不过这树灵却并未向善发展,在获得村里人的敬畏后,它先是要求村民为它兴建神社,并索要供奉。
初时它所要的供奉是以金银为主,但后来胃口渐大,不再只满足于金银财物,它开始索取以活人作为祭品。
这种行为已经不是正常神明会做的,事实上这颗槐树在当地人口中也确实被称作槐邪神,正常情况下当地人应该寻法师将其制服或封印才对,但是当地人又舍弃不了供奉邪神后得到的好处。
每年只是牺牲一个人而已,就能保证土地的丰饶和邪神的庇护,在这片山林出入不用担心被妖怪侵袭……村里有五十多户人家,每年轮一户等到下一次轮到自己家时也是五十年后了。
抱着这样的想法,村子里的人非但没觉得槐邪神的要求过分,甚至觉得非常值得。
又是槐树……徐航心道。槐树阴气重,容易通灵招鬼,所以经常能发生灵异的事。
其实徐航也能理解这些村民的想法,但理解并不意味着觉得他们的行为没错,而且**是没有止境的,那槐树从收取钱财到需要人牲,谁能确保它不会再得寸进尺呢?
没多久,他就来到供奉槐邪神的村庄,不过徐航还没来得及向村民打探,他就发现路上走来,村民们都愁云满脸,留心他们的交谈,不难听到与祭祀相关的字眼。
对于一个处在山中的小山村而言,徐航他们这样的外来面孔是十分突兀的。
果然,他们进到村子不久,就有村民上前来探听他们的来历。
对于这样的打探,徐航已经是很熟于应付了,回道:“我是位正四处云游的画师,那两位是我的同伴,听说这里有个村庄风景秀丽,我就慕名过来了。”
上前来打听的村民,见徐航背着画卷,相貌清俊高雅,虽然自言只是个画师,但更像名fēng_liú倜傥的京中贵族,怀疑他其实是暗中带仆人出来游玩的贵族,所以对他有些顾忌,不敢再明显的盘问下去,甚至邀请他到家中招待。
徐航并未拒绝,到了这位村民家中。他观察了一下,这位村民在村里应该是有点地位的人,或许本身就是村长。
这位村民很快让妻子煮了茶水招待他们,但显然他对徐航他们这几个外来人士还是充满戒备,聊天之中不乏是在旁敲侧击地进一步打听,最后,这村民提出道:“不知道先生你能否让我欣赏下你的画作?”
徐航不动声色道:“当然可以。”
就将他闲余时间里随手画的一些画稿拿出,看到那画面逼真的图画,这村民被震撼到,觉得徐航哪怕不是京中贵族,有这等画技想必也是宫廷画师。
徐航这时才开始问他:“我路上看到村民们都唉声叹气的样子,怎么?是今年庄稼收成不好吗?”
这村民的神色有些紧张,他说:“啊?啊!是啊!今年的雨水偏少,灌溉的水不够。”
徐航自然看出他有所隐瞒,没有说真话,不过他没点出,也没继续打探这个话题,那村民见他没有追问,暗暗松了口气。
喝了几杯茶后,徐航就提出要出去采景,这时,那村民提醒道:“先生你采景时记得不要去东边的树林,前几天有人看到那里有猛兽的脚印,最近那边不大安全。”
徐航点头应下,那村民又再三强调。
从这村民家中出嵘笑道:“看来这里的人心中有鬼。”
夜叉用眼角余光扫了眼后方,有另一位村民鬼鬼祟祟的吊在他们身后,显然是盯着他们动向,怕他们会不听从劝告去东边树林。
直到看见徐航在附近田边坐下,拿出画具作画,那个村民才离开。
书翁问道:“需要我去为您打听吗?”
他在打探他人的事情上还是很擅长的,徐航点点头:“那就麻烦你了。”
书翁便回到村里,看见哪里有人聚在一起聊天,就凑过去。这大概是他的天赋,没多久,书翁就自来熟的让这些村民放下了戒心。
到了中午,书翁已经顺利把想知道的事都套出来了,带着满意的表情回到徐航身边。而此时,徐航也画完一副田园风光的画。
书翁看着这刚画好的画,叹道:“每次看见您的画,都让我感到十分神奇,明明没有施以法术,只是通过单纯的画笔,就能将事物绘制得这么真实。”
徐航淡淡地说:“看你的样子,应该已经打听到想知道的事了。”
书翁笑道:“这是自然的。”
然后书翁很快把自己打听出来的事告诉徐航:“他们不希望我们前往的东边树林,并非有什么野兽出没,而是供奉邪神的神社就在那里。村民们发愁,是因为前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