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酉时整,濮阳泽才慢悠悠的来到了河头县的县衙门中,与昨天相比,整个人动放松了很多,好像对整个案件已经不怎么太上心了一般。
“先去把布店掌柜的带回衙门吧,刘冰人那边也不用去了,找个对农具熟识的人去瞅一眼就行,顺便询问下那些木棒她是从哪得来的,之后的用途是什么。”走进大堂,濮阳泽跟云凌璟对视了一眼后才缓缓的说到。
齐轩一愣,这可跟他们昨天说的不一样啊,怎么就随意的问一句就行了?刘冰人那边出现了情况,不是应该好好的把她带回来询问上一番吗?
还有那个布店的掌柜,昨日云仵作不是已经说过了那把多出来的刀具并不是凶器,怎么还要把人给拘来衙门?
虽然心中有疑问,可齐轩依旧还是按照濮阳泽的意思把命令下达了下去,说不准昨天一夜的时间人家就有了新的证据了呢?跟在濮阳泽身边的那几个护卫可不是衙门中这些普通衙差能相较的,河头县一整个衙门的衙役加在一起也比不了人家一个护卫。
“云哥哥,是有什么新的证据出现了吗?”齐轩不开口问,不代表小五子也不出声。
不过小五子也是个会看眼色的,知道问了濮阳泽也不会有答案,只能转向问云凌璟,对着这个一身本事的仵作哥哥,他还是很喜欢跟她亲近的。
“暂时没有,既然当下布店掌柜的嫌疑最大,那也只能把他传唤过来问问话,说不定就能找到些线索了呢。”云凌璟的话中虽说没表态,可她的眼睛中却是另一番意思,以小五子那鬼灵精的小脑袋,应该能猜出来其中的意思。
“这样啊,那小五子就跟着衙差大哥们去走一趟刘大娘家。小五子之前虽是小乞丐,可也跟着爷爷干过农田里的活计,还得了办块好吃的黑面馒头呢。”果然,小五子看懂了云凌璟眼中的意思,乐呵呵的跟着两个衙役后面去了刘冰人的家中。
剩下的衙役们又特意点了两人出来去店铺那边把掌柜的传唤过来,其余的则是出城去下面的村子中走一遍,这也是昨天离开衙门的时候齐轩给他们定下来的行程。
只不过之前的队伍因调出来两人又重新编排了一下,齐轩也因为濮阳泽这突然的决定留在了衙门中,等衙役把布店的掌柜带回来。
衙差们的动作很快,他们到的时候布匹铺子那边刚开门没多长时间,还没开始上客人呢,这二人直接帮着掌柜的又把门板给合上了,带着人回到了衙门。
布店掌柜自昨天衙差们在自己的店铺中搜到了一把他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自己铺子中的刀具后,一直过的小心翼翼,胆战心惊的。
今天一早也特意在家中等了好一会儿,见没人上门来,才把心往肚子中放了一些,吃了点儿早饭之后出了门。可谁知道这店门刚打开,东西还没摆上,两名衙役急冲冲的就冲了进来,没说两句话就要自己跟他们走一趟。
虽然布店老板已经早早的给自己做好了心理准备,可事到临头,还是软了腿脚,这一路上差不多都是让两名衙役拖着他进的衙门的大门。
“草,草民吴大友拜见大,大人。”布店掌柜的哆嗦着嘴唇跪在了大堂当中。
“前日下午到昨日衙役去你店铺中之前,铺子中有没有出现过异常的情况?”齐轩见濮阳泽只是坐着,微微眯着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能自己开口询问。
“前日下午?没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啊,草民也是按照往常的时辰关的店门,走的时候还帮着旁边的钱掌柜和门板了呢。”吴大友见齐轩跟上面坐着的那位大人脸色都正常,问话的时候语气也没有多严厉,没有直接给自己定罪,慌乱的心也平稳了一些。
“昨日一早草民开门的时候也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的地方,来买布的也都是熟客,每生面孔,一切正常。若不是昨日衙差大人们在那不起眼的角落里发现了那把刀具,草民到啥时候也不会想到那个地方还有东西。”
“衙差们可是在你柜台后面的缝隙中发现的刀具,那个地方除了你这个掌柜外还有谁能接近?那个地方可是隔着收银钱的箱子不远,这么重要的地方你会不在意?”
“柜台也只有草民跟草民的儿子能进,钥匙一直挂在草民身上呢。草民的儿子前些日子去外面进货去了,这些天只有草民能出入柜台里面。但那刀具确实不是草民的。”吴大友觉得自己就是满身的嘴也说不清楚了,那刀具可是实打实的在自己的柜台缝隙中发现的。
“你能确保钥匙一直都放在你的身上吗?”濮阳泽终于睁开了眼睛,看了跪在堂中央的吴大友一眼。
“是,是。草民确定。”吴大友说的很坚定,“钥匙有两把,一把是开柜台的,一把是开收银钱的箱子的。”
说着,吴大友从自己的袖兜中掏出来两把钥匙,双手捧着展示给濮阳泽跟齐轩看。
“这把钥匙很新啊,你确定这些年来一直用的都是这把钥匙?”濮阳泽从齐轩的手中接过钥匙仔细的翻看了一下,这一看,让他一下就发现了其中的猫腻。
濮阳泽看完了之后,也没把钥匙递给齐轩,让他辨认,而是转手往云凌璟的方向伸了伸,示意她过来看看。
云凌璟从濮阳泽的手中拿过钥匙,指尖不经意的碰触到了濮阳泽掌心的肌肤,让濮阳泽心中一片荡漾,忍不住的用另一只手的拇指在她碰触过的地方轻轻的按了按。
“这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