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寡妇在听到云凌璟的问话后眼中的瞳仁快速的收缩了下,虽然只这稍纵即逝的一下,但也当即就让有着敏锐观察力的云凌璟给捕捉到了,她心下的那些怀疑顿时也有了些定论。
即便这马寡妇不是凶手,那她也肯定知道有些什么,那个在王屠夫家枕套上留下半枚唇印的人,**不离十的就应该是她了。
“晌午的时候啊,没听到外面有什么响动。前天夜里我要赶做一副绣品,一直到了天将亮的时候才做完,收拾好了绣品后就睡过去了,一直睡到了大概未时一刻的时候才起,就算有响动那时候也不知道。”马寡妇抬手摸了摸自己的眉角说到。
“这样啊。那行,马婶子赶紧吃饭去吧,我跟张大哥再走走也要回衙门了。”云凌璟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肚子,而她的肚子也很是配合的轻响了一下。
“还走什么走啊,从这里回衙门还得有段时间呢。就在婶子这里吃,都是现成的。”马寡妇见云凌璟跟张捕头要走,表面上看很是极力的挽留他们二人,实则心中怎么想的他们二人可就不得而知了。
最后,云凌璟跟张捕头还是离开了马寡妇的家。马寡妇一直等到二人敲开了另一户人家的门之后才退回大门里面,关上了大门。
“云小弟,看出什么来了吗?”出了孝昌胡同,时间又过去了一刻多钟,回县衙门的时候,张捕头开口问道。
“戒备心很强,也很会伪装自己真正的情绪。”云凌璟客观的评价了一下马寡妇,她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庆县竟然还能出现心理素质这么好的人,而且还是个女人。
“张大哥这就把人给拿下。”说着,张捕头就要往回走。
“还不行,没有实质性的证据,梁大人也不好下令抓人,还是先回衙门那边,看看张氏都说了些什么吧。”云凌璟一手扯住了张捕头的袖子,一手轻轻的揉了揉肚子,她是真的饿了,早上吃的那些东西早就消化没了。
“那就先派几个兄弟看死了马寡妇的家,省的咱们要抓人的时候她却跑了。”张捕头使劲嘬了嘬牙花子,明明嫌犯已经在自己的眼前了,却不能直接把人给抓起来,这种感觉还真是憋屈。
二人边说着话,脚下的步子也加快了一些,在云凌璟感觉自己饿晕之前,终于回到了衙门中。
“张头儿,云小弟。饿坏了吧,赶紧来吃饭。”来到衙门后院的膳堂中,负责做饭的厨子一见二人走进来,急忙给他们俩盛了一碗米饭,又舀了两大碗菜,一盆汤,放在膳堂的桌子上。
云凌璟也顾不上洗没洗手,直接拿起筷子吃了起来,她手下的速度虽快,可吃相却不难看。反观张捕头,唏哩呼噜的好一顿忙活,甚至还有些米粒掉在了外面,这才像是饿坏了的人的样子。
用完了午饭,云凌璟也没想要闲着,直接去了衙门中搁置卷宗的屋子,她要了解下今天审讯张氏的具体情况。今天审讯过张氏后,堂上记载的记录肯定都放在那里了。
“衙门里存放重要资料的地方也是闲杂人等可以随意进来的吗?”刚踏进屋子的门,云凌璟耳边就响起了至今为止她最不想听到的那个声音。
“草民再重申一遍,草民是衙门中的暂代仵作,并不是大人口中的闲杂人等。”云凌璟压抑着自己的脾气,也不知道自己跟这人是不是上辈子有仇,一见到他火气就蹭蹭的往上蹿,以前的那些修养,那些温和,全都见鬼去了。
“在本官的眼中,没有衙门编制的人员都是闲杂人等。不知道这位闲人,这一上午已经过去了,可是查到了有用的消息?”濮阳泽也不知道为什么一见到这位只到他胸口的替补仵作,就忍不住的想要逗弄一下她。
而且看到她那张表现的本身年岁还要成熟的小脸在他跟前变得表情多变,他心中就像被羽毛轻轻的搔过一般,痒痒的,想要挠却不知道从哪下手。
云凌璟直接甩了个白眼给濮阳泽,在心中重复的默念着:本姑娘是淑女,不跟这些一脑子浆糊的古人计较。
“大人,梁大人。”跟在后面进来的张捕头也见到了濮阳泽,把云凌璟用自己的身体遮了遮,拱手行礼。
“身为衙门的总捕头,却不在衙门中好好的做自己的事儿,燕琴国可不养这样的官差。”濮阳泽有些不满看不到云凌璟,一双锐利的鹰眸不含任何情感的刺向了张捕头。
张捕头额上的冷汗瞬间流了下来,在衙门中当了这么长时间的差,他还是头一次有种想要临阵脱逃的念头。而且给他这种想法的却只是一个年岁在十八岁左右的年轻男子。
看来这次上面下来的这人身份肯定不是明面上那么简单,有这样气魄的人不是传承世家的子弟,就是高官家特意培养的接班人。
“既然草民已经参与到了这件案子中,而且一早还得了大人的吩咐,就应该协助衙门的官差们把事情的真相查个清楚。”云凌璟从张捕头的身后走了出来,一双明眸带着自信的神采定定的看着濮阳泽的眼睛。
看到云凌璟重新出现在自己的视线中,濮阳泽的心情明显好了很多,脸上冷凝的神情也缓和了不少,甚至他自己都不曾注意,眼底也聚集了宛如星辰的细碎光泽。“那本官就看看你这代仵作能有多大的本事。”
“衙门中的卷宗毕竟有不少的机密文件在里头,你只能看今日审讯张氏的卷宗。为了保证这些卷宗的安全,本官会在这里监督着你。”濮阳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