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戏可是热闹的很,不知道在座的各位有没有听过。”
很快,濮阳泽就说完了,他的眼睛在明家人的脸上一一扫过,扫到乌倩的时候,心情很好的停顿了一会儿才转开。
“这?”三叔公有些懵,这折戏文他虽没看过可也听过,喜欢这折戏的大都是些老娘们,他们男人喜欢的还是“守边关”或是“朝庙堂”这样的戏文。
“虽说这只是那些伶人们编排出来的戏文,可到底不是真的,皇家的子嗣哪能这么容易的就被替换了去?不过皇宫守备森严,普通的人家就不一样了。”
乌倩额上的冷汗都下来了,她再听不出濮阳泽话中隐藏的意味,就是个蠢蛋了,也不会在主母的位置上一坐这么些年了。
“砖,本世子已经抛出去了,这玉嘛,交给你了。”濮阳泽回头看了眼云凌璟,把身体也往椅背上靠了靠,鼻息间的药草香气更加的浓郁了。
“十五年前,不对,准确的来说,应该是十六年前。明家的主母身怀有孕,这是她第三次怀有身孕,因着明府中还没有男丁降生,所以明家主母对自己的这一胎很是看重。从确定怀上了之后,就请了淮县最有经验的产婆备着,明府也请了有经验的老大夫跟医女住在府上。”
“三个月之后,老大夫探出明家主母这一胎是男胎,明府的主子知道后都很高兴,伺候的更加小心了。当然,有高兴的就要不高兴的,明老爷之前还有一名姨娘唤作甘姨娘吧。”云凌璟抬眼看向明超凡,在看到他眼中的神情后又默默的收回了目光。
“明家的主母虽然很欢喜自己这一胎怀的是男胎,可她还是不放心,所以,就让医女跟产婆暗中找了几名月份差不多的产妇养在外面,而且经过探脉,她们都是怀的男胎,只为了但凡生产的时候有个万一,那几个产妇中只要一个能生出儿子,就能来个偷天换日,包住她当家主母正室的位置。”
“什么?夫人你!”明超凡看着乌倩,他头一次感觉有些看不明白这个跟他同床共枕了二十年的夫人。
“老爷,不是的,妾身并没有做过那些事情。这些年来妾身是个什么样的人,老爷您是最清楚的。”乌倩自己都感觉自己的反驳有些苍白,可让她什么都不说她也觉得不恰当。
“你在胡说些什么,恩霆他就是我明家的乖孙,是谁让你在这浑说八道的。”受不了的还有卫氏,那可是她当眼珠子宠了十五年的金孙,怎么可能不是明家的血脉?若他不是,那谁是?
“明家主母怀孕九个多月的时候,被她暗中养着的孕妇中有一名生下了一名男婴,而明家主母却没有一点儿要发作的样子。她怕万一要换子,生产的天数相差太大让人给发现了,行了一步险棋。”
云凌闭了闭眼,当时她在乌倩的腹中五个月的时候就已经能感知到外面的很多事情,每次乌倩跟青妈妈商议,跟医女还有产婆见面说的每一句话,虽说她不能一字不差的都知道,可大半的都听到了,加上她们之间的一些对话,对之前的事情也能猜出个大概来。
“明家主母生产的那天,甘姨娘来看望,明家主母按照之前的算计,让甘姨娘一步步的走进来她的设计中。”
“几个时辰后,明家主母产下一女,那女婴甚至来不及被她看一眼,就被医女放进了医药箱子中,而那个早一天生下来的男婴也在医女的医药箱子中,就这样,两个婴孩在光天化日之下被调了个个儿,自此之后,明家主母生下来的,就成了明家唯一的一名男丁。”
“医女与产婆带着女婴坐着马车出了淮县城,在一处无人的地方放下了那个刚生下来还没来得及睁开眼的女婴,当天,正下着大雪,没一会儿功夫,那女婴就被埋在了大雪之下。”
“你胡说,你胡说,本夫人当年生下来的就是恩霆,你受何人指使来污蔑本夫人!”乌倩被明超凡锐利的眼神盯的心中没了底,只能强压心中的虚心,义正言辞的训斥云凌璟。
“你说本夫人十五年前生下来的是个女婴,那人证呢?物证呢?空口白牙的就要污蔑本夫人,即便你是濮阳世子身边的人,今日也得给本夫人一个说法!”
“人证?医女跟产婆在当日就离开了淮县,至今不知所踪。至于物证,明家主母若是想要看的话,还得等上几天。”
“没人证没物证你就敢污蔑本夫人!你到底是谁?”乌倩心中安稳了一些,她不相信云凌璟能拿得出人证跟物证。
就如云凌璟所说,医女跟稳婆都已经离开了淮县,即便是她找了这些年也没找到这二人,怎么会让云凌璟给找到?
至于物证,乌倩自认为当年并没有在那个女婴的身上落下自己的贴身物件,云凌璟说物证要等上几天,估计也是在拖延时间诈自己。
“我?我就是当年那个被明家主母抛弃,被产婆跟医女扔在雪地里的那个女婴。”说着,云凌璟一把扯下了束发的发带,一头情丝从头顶散下来。
之前云凌璟把头发束到头顶的时候,还能被看成是个男子,可当她把头发都散下来的时候,确实有些像女子了。而且在扯发带的时候,云凌璟特意把画粗的眉毛擦了去,变成了一双柳叶细眉,眉眼之间多了几分女子的柔和。
濮阳泽也是头一次见细眉的云凌璟,想到他不是第一个看到如此景象的人,心中又开始不满。不过想到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