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宁市第一中学。
顾一念坐在木轮上，仰头看向梧桐树茂盛的树冠，有几处鸟巢，传来叽叽喳喳的声音。
一些等待的家长也听见了，脸上的焦躁渐渐褪去，带上了笑意。
“很有灵性的鸟，很有灵性的树。”古古在一旁叹息，“要是还是以前那个天地灵气充裕的世界，这梧桐树，肯定会吸引凤凰来停歇。”
“凤凰？凤栖梧桐？为什么现在不会了？”顾一念好奇的问道。
“现在哪还有什么凤凰。”古古摇摇头，不再多说。
“念念，你哥出来了。”顾奶奶忽然拍了拍顾一念，指着人群说道。
下课铃已经响了有一会儿了，出校门的人越来越多，顾一念看了好一会儿，才从人群里看到那个熟悉的影子。
明天是国庆节，难得一次小学跟初中同一天放假。
“哥哥！”顾一念仗着自己个头小，溜进了人群里，拉住了她哥袖子。
顾一诺低头看见她，揉了揉她的头，牵住了他的手。
“这是你妹妹？长得好可爱。”跟顾一诺结伴同行的人说道。
顾一诺点头，自家妹妹被夸了，他也跟着高兴。
“谢谢小哥哥夸我可爱。”顾一念冲他一笑，拉着顾一诺的手说道，“哥哥，我跟奶奶一起接你，今天我们要回村子去。”
“嗯。”顾一诺揉了揉妹妹的头，问她，“怎么没跟肖宸他们一起回去？”
“我要跟哥哥一起回去。”
肖宸他们一放学，就直接搭车回村子了。
顾奶奶要等半个多小时顾一诺也放假，才一起回去。
很快三人也搭上了去客运站的公交车，再从客运站坐去往鲁镇去。
顾家村。
市里里镇上很远，所以自从开学后，顾一念这是第一次回村子。
顾爷爷的三轮车晃晃悠悠的从村东头开进村子，恰巧经过岳子边。
顾家村岳子，是一片很大的墓葬群，除了埋葬着村子里去世的人，在顾氏祠堂的东边，还有一座烈士碑。
烈士碑旁边，埋葬着十多个无名氏。
其实在顾家村这片土地上战死的，何止那十多个人呢？
满怀崇敬的心瞻仰了烈士碑之后，顾一念视线停在岳子中央的院子里，那院子虽小，却是很久以前的学堂，顾一念曾有幸去过一次，除了那个脾气古怪的老人，整个院子再没有其他人，全是鬼怪。
“那棵树……”顾一念看向一处，忽然皱起眉头。
“怎么了？”顾一诺将想要探出车外的妹妹拉回来，问道。
“那棵树，怎么枯了？”顾一念指向岳子里最粗的一棵树。
那是一颗桑树，据说有两百多年的历史了，跟这个村子几乎同岁。因为年纪大了，桑椹都没有了，一年又一年，只是重复着春天长出满枝头的绿叶，秋冬季节枯叶掉光的过程。
“没有啊，还是那样啊。”顾一诺没看出什么来。
“那棵树，比我离开之前，枯了一些。”顾一念皱着眉头，忽然用鬼语问古古，“你觉得呢？”
“我也觉得有些。”古古盯着岳子，眉头也紧紧皱起。